这一夜平安无事,次日凌晨,时迁乘坐北岸快船抵达金沙滩。
他因曾进入须城,担忧染上疫病,不敢靠近赵言等人,只隔了四五丈的距离向其报告情况。
“兄长,须城的灾民中暴了疫病,十人里已有四五人感染。
其余未染疫者,也被郓州的军队围住,若想逃走,立刻会被射杀。”
“程太守已召集大夫为灾民诊治,目前尚未见成效。”
“朱贵兄弟他们都被困在城里,但酒店内所有人安然无恙,无人染上疫病。”
“兄弟,不是说须城封城了吗?你怎么进来的?”
赵言问。
时迁嘿嘿一笑:“我听到须城有些异样消息,便赶去查看。”
时迁道:“当时须城已禁止百姓出入,但恰好有一队衙役奉程太守之命,带几个大夫出城探查,回城时,我在夜色掩护下,击昏一名衙役,混入城内。”
“进城找朱贵兄长了解情况后,我想再偷偷离开,却不料那被打昏的衙役被人现,须城随即关闭城门,开始全面搜寻我的行踪。”
“我在朱贵兄长那里避了一日,待风声平息,才用绳索从城墙上滑下,回梁山报信。”
时迁说完情况,一双小眼睛充满好奇地打量着金沙滩上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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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为何不入山,反在此扎营?”
赵言告知情况后,时迁叹了口气:“我还盼着能尽快查明,帮梁山避开这场灾难。”
“若我没进城耽搁一天,或许兄长们早已知晓须城疫病,也不至于这般局面。”
赵言听出他的自责,笑着宽慰:“福祸难料,躲也躲不过。
即便早告知梁山,林教头他们依然难逃灾民之事,难道那时我们还能弃他们不顾?”
经鲁智深等人劝解,时迁不再自责。
鼓上蚤回到梁山后,自然也要像赵言等人一样,在金沙滩上隔离一阵子。
须城曾是他前往之地,被视为重点防范对象,赵言特地为他安排了一间单人房。
十余日后,梁山关隘之后保持平静,仅少数百姓患病,经大夫诊断皆为小疾,并非疫情。
相比之下,金沙滩的情况不容乐观。
林冲带来的马军中六人烧,连他自己也开始热,水军亦有一名士兵出现同样症状,唯独赵言、时迁等人安然无恙。
山上大夫下山为林冲等人诊治,确认感染瘟疫。
赵言问及治愈可能,那名从河北逃荒至此的老大夫仅叹息一声,留下“听天由命”
四字。
消息迅传遍梁山,众头领神色凝重,林冲之妻得知丈夫病情,昏厥后醒来执意前往照顾,众人只得让她佩戴口罩,身着厚衣,昼夜守护。
赵言意识到如此并非长久之计,想起《水浒传》中的神医安道全,决定赴建康府请其上山救治林冲。
众人纷纷支持,鲁智深主动留下镇守梁山,声称能保一切无虞。
水军方面,林冲的两位兄长亦表示可以胜任。
阮小七道:“前次赴河北,途中兄长便命我回梁山,此番绝不能再丢下我!”
他又补充道:“往建康去,一路多涉水路,兄长身边总得有熟悉水性的人协助才行!”
阮小二与阮小五在一旁附和。
赵言见阮小七心意已决,便点头应允。
这时,时迁在旁听得心动,却深知自己责任重大。
如今朱贵被困须城,梁山情报领仅剩他一人,此时断不可离开。
扈三娘见赵言望向自己,抢先说道:“我现为兄长亲卫统领,自当随侍左右!”
“再说,前几日师师妹妹托我照看兄长,我既许诺于她,便不能食言。”
这几日,赵言与李师师分居山上下,虽彼此思念,然若非赵言以身作则,部下岂能信服?
山上李师师虽思念爱郎,却也不便在关隘处谈私情,便常以书信传情,从关隘抛下。
其中一封并非写给赵言,而是给扈三娘的,内容不过请她代为照料赵言的生活。
见扈三娘态度坚决,且以李师师之言为由,赵言无奈,只能准许她同行。
众人商定后,赵言即刻启程南下,因谁也无法预料林冲病情何时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