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失忆的我,究竟是如何克服对死亡与未知的恐惧,爱着眼前这个人的?
我没失忆前肯定很爱他吧。
我也好奇,到底是失去了一份什么样的爱,才会让苏惟安如此歇斯底里?
我不愿再卷入纷争,远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意料之中被他拉住,截断逃跑的路,我们站到楼梯间的拐角处,这里好歹不是一个会打扰到其他人的地方了。
我无力地惨笑,“你说的那些都过去了,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你们?哈,真搞笑的说辞。”
苏惟安面部肌肉剧烈抽搐,眉头拧成死结,笑容扭曲,“你和我上床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哪里来的你们?”
他赤红的双眼死死地锁住我,粗重的喘息喷在我头发上。
我不适地扭头,苏惟安很快又将我的脸强行扳正了。
他的手掌狠狠掐住我的后颈,指尖与皮肤相连处带来酥麻感,玫瑰香和雪松交融在一起。
苏惟安握得我的脖颈握得太紧了,指甲几乎要陷进我的皮肉里,他又一次凑着脸靠近。
我对他变态的程度有一个新的认知。
看来步则没有骗我。
苏惟安不止是变态,他还有病。
我拼命挣扎,散发着玫瑰香气的嘴唇瞬间压了下来。
我偏头躲避,脸颊又被轻柔地印上一个吻。
很奇怪的人。
他很喜欢虚张声势。
明明用那么大的力气箍着我,亲吻的时候却又小心翼翼到不行。
亲完他力道就松了下去。
我一把挣开他,故意刺他,“你能别随时随地发情吗?”
苏惟安露出一个神经质的笑,他无所谓地反问我,“我爱自己的Alpha有什么问题吗?”
我叹口气,眼眸低垂,“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掉价吗?”
苏惟安眼中闪着病态的光,他固执地说,“我就要纠缠你。”
苏惟安确实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纠缠”,他把这两个字的精髓全都身体力行地展示出来了,几乎是让我反胃到呕吐的程度。
这个人的存在实在让我感到
厌烦。
他每时每刻都要跟着我,我根本没有机会进去看冉绥的情况,还好冉绥的父母很快赶来照顾冉绥了。
看着他们进入病房,我终于放下心来。
人并不能做到时刻都紧绷,苏惟安也是。
他偶尔也会有紧急电话需要接听。
在这时候,苏惟安盯我盯得最松。
我趁着他要接电话放松了注意,赶紧和费怡打了电话,费怡迅速带着一大波保镖来接我。
我们人比苏惟安带来的人多,人多势众。
苏惟安只能阴沉地看着我们俩坐车离开。
我走的时候觉得他的眼神很可怕。
那种偏执的、病态的眼神,像是笼中即将面临死亡的困兽死死地盯着猎物,似乎无论有什么外力,不管谁来劝说,都无法阻止这道滚烫到令人脊背发凉的注视。
他的眼底尽是癫狂的执念。
我不小心和他对视,就见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该如何形容这种亮呢?
对,就是那种不正常到极点,病态到可怖,看一眼就永生难忘的亮。
好可怕的目光。
回到酒店,费怡也和我吐槽说,被苏惟安盯着像被鬼盯着一样。
我认同地点头。
晚上就做了恶梦。
梦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又看见了[我]。
在飞行器里,绝望地一次又一次拨打[苏惟安]的电话。
电话始终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