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苏眼眶微红。
结实的手臂轻轻揽住他,将寒冷驱逐,给予无尽的安全感。
温白苏用力眨眨眼睛,压下几欲涌出的泪意。
烟花下,他侧头。
邢谚在看着他,好像无时无刻,只要他转头,他都在看着他。
温白苏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喉头干涩声音黏腻,“你不是说,是烟花秀嘛。”
邢谚知道他的意思,却故意道:“难道这不是烟花秀?”
山林上开出了火焰的花,只为他爱的人欢喜。
温白苏扭过头,眼泪扑簌簌往下落,过了好久,他才吸着鼻子道:“完了,明天我得去牢里看你。”
邢谚:……好破坏气氛的一张嘴。
邢谚捏住温白苏的下巴,将那张被眼泪浸湿的小脸暴露出来。
在烟花下,他低头。
温白苏仰着头,难得顺从。
大脑混沌间,他听见邢谚开口:“放心吧,提前做了措施,不辛苦你去探监。”
温白苏噗哧一声笑出来,靠在邢谚的怀中,“你好破坏气氛。”
邢谚幽幽:“你也知道啊。”
两个互相破坏气氛的人对视一眼,都破功笑出声来。
天空上的烟花到了尾声,几个大字绽放于天空——此生惟愿,所爱安康。
温白苏看着天空上的那几个字,喉头梗塞难言,安康二字多简单,却是他竭尽全力也达不到的目标。
烟花落幕,浓浓的烟尘随风离开,月光重新占据天地。
温白苏痴痴看着那边许久。
手被人握紧,他抬眸,对上邢谚温和的目光。
“走吧,我们回去。”
·
房间里依旧是离开前的安静,将灯光开启,温白苏坐在自己的床上,捧着手机出神。
浴室里水声哗哗。
直到水停,他回过神,打开购票软件。
后天晚上……-
本就夏日,又是在山上,日出时间较早。
被叫起床的时候,才三点多,温白苏哈欠连天的洗漱完,又倒到了床上。
在他睡过去之前,冰凉的触感落到脸上。
他面前睁开眼睛。
邢谚仔细给温白苏揉开面霜,收回手时还不忘捏捏柔软顺滑的皮肤。
温白苏哼哼:“你占我便宜。”
邢谚把他抱起来,让人站稳,“我占我老婆的便宜。”
温白苏翻白眼。
昨晚收拾残局收拾到后半夜的秦执探出脑袋来,声音困顿的问道:“老板,你们去做什么?”
邢谚给温白苏拢好外套,“看日出,你起不来就别起了,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得到准话,秦执应了一声,脑袋又砸了回去。
从始至终,徐源作为邢谚的得力助手,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温白苏放轻动作,跟着邢谚从房间里出来。
落凤山的日出很有名气,等他们到了观景点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等着了,各式各样的摄像机摆着,感觉站在哪儿都有些挡路。
邢谚早有预料,翘着温白苏往前走。
沿着蜿蜒山路往前,在道观的侧方上登,就见一个老道长盘膝坐于平台之上。
看见他们来,老道长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邢谚示意温白苏安静,不知从哪里取出两个蒲团,和他并肩坐下。
温白苏不着痕迹地往旁边一靠,将脑袋压在了邢谚的肩膀上。
他的动作太突然,邢谚愣了下,才伸出手将他揽入怀中,给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温白苏忍着睡意,看朦胧的天光。
他过往从没有看过日出,只以为会是天际缓缓亮起,然后就是太阳出现。谁知等了会儿,只是困倦的闭眼睁眼的一瞬间,天色陡然陷入了极致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