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苏认真注视着外面的风景。
一路直到山顶道观,邢谚扶着温白苏下缆车,入目便是人群来往。
即使是工作日,这里的游客依旧很多。
山上的住宿条件一般,最好的也是四人一间,两张上下式的单人床,房间也不是很大,跟大部分学生宿舍差不多。
里面有个小浴室。邢谚让徐源去买了个盆,接了些热水放到温白苏面前。
“刚爬过山,泡泡脚。”
“那点距离叫什么爬山啊。”温白苏嘀嘀咕咕,倒是老实的褪去鞋袜,久不见光的白皙脚掌落入热水中,关节处很快就红润起来。
邢谚坐在他的对面玩手机,“不管距离长短,总归是爬了山的。”
温白苏哼哼两声,没再反驳。
·
晚餐是在宿舍里面吃的。
吃完饭,困倦的温白苏倒头就睡,被捞起来塞消食片时,都没有睁开眼睛。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房间里只有床头一盏昏黄的夜灯,邢谚就坐在旁边桌子前看着手机,另外两个人不在,估计又是觉得气氛不合适,跑出去溜达了。
温白苏睡意朦胧的拱了拱枕头,任由长发遮挡视线,半睁着眼睛看邢谚。
夜灯温柔。
灯光之下的人低垂眼睑,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偶尔敲击两下,应该是在回复谁的信息。
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认真神情,给人种他在工作的感觉。
温白苏缓缓闭上眼睛,在安详静谧的气氛中陷入睡梦。
这一次没有睡太久。
他打着哈欠睁开眼,看邢谚还坐在桌边,声音软软的:“邢谚。”
听见他出声,邢谚放下手机坐过来,“醒了?喝点水。”
温白苏接过邢谚递过来的温水,低下头喝了一口,想起之前邢谚的安排,问道:“我睡了多久?烟花是不是放完了?”
“四个小时,还没有,醒的刚刚好,要是再晚点儿我就要叫你起床了。”
听烟花还没有放完,温白苏放下手中的水杯坐起来,“我去换身衣服,我们快点儿出去,别到时候赶不上。”
邢谚含笑,“好。”
有期待的东西在前面吊着,温白苏的动作特别的快,他在浴室里总共也没有待上十分钟。
他难得主动伸出手,在邢谚的怔愣中牵住他,“你好磨蹭啊,快点儿的。”
邢谚反握住温白苏的手,手指用力,与他十指相扣,快步并肩而行。
温白苏侧目看了他一眼,到底没有挣脱他的手。
最后两天了。
他就放纵这两天。
·
外面没有什么人。
温白苏有些奇怪地寻找着人影,“不是说有烟花秀吗?怎么人那么少?”
邢谚看着他,语气平静:“可能是在别的地方看吧。”
落凤山很大,山上的道观依山而建,各种大大小小的广场平台数不胜数,今天又是工作日,住宿区这边人少好像也可以理解。
温白苏信了。
他跟着邢谚的脚步,一路走到一个偏僻的,没有什么人的小平台。
来路被茂密的树冠遮挡,他们在这里,就好像身处在私密空间中,邢谚的存在感急速攀登。
温白苏捏捏耳朵,什么都没有说。
山风微凉。
邢谚将带出来的风衣外套披在温白苏身上,拿出手机给那边发了条信息。
温白苏撑靠凭栏,视线落在远方。
月光温柔的覆盖山林,茂密的树叶间,偶尔有鸟雀受惊飞起,鸣叫两声很快落下。
“嘭——”
烟花迅速升空,在天空划出长长的尾巴,猛然炸开。
温白苏下意识看了眼时间——九点四十二分。
他重新抬头,看向一朵比一朵灿烂的烟花。
风拂过,将其他地方的呼声带来,所有人都在惊叹这一场意外的烟花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