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鹤被这目光刺得心中一炙,面上却仍是笑得开怀,将手指并进宁萱儿的指缝,轻声道:“萱儿,我也不想你怕我,我也努力过去克制。”
“但我没办法,没办法忍受你从我身边离开,没办法忍受别人看向你的目光,所以……”
谢枕鹤看着两人交握着的手,喃喃道:“我不想再忍了,哪怕你恨我,哪怕你怨我,我也要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说完,谢枕鹤便缓缓弯下腰,双手撑在宁萱儿身侧,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身下。
谢枕鹤抬起宁萱儿的一只脚,摸索着她洁白的,空无一物的脚腕,淡声道:“可我这么喜欢萱儿,萱儿却这般不乖,老想着别人,老想着逃。”
他沉吟着,似乎很是苦恼,在思考了好一阵之后,冲着宁萱儿咧嘴一笑,得出了解决的方法。
“我该打一副上好的,配得上你的金链,将你锁在这……”
“再不准你离开我半步。”
宁萱儿震惊地看着谢枕鹤,只觉得自己仿若陷入了一滩泥沼,越挣扎就越陷越深,越想逃就越发窒息。
谢枕鹤却并没有等她从这份震撼中喘息回神,便将她拖进了席卷而来的情潮。
……
“萱儿好贪吃呢。”
天已经快亮了,房内的烛火却还在摇曳燃烧着。
谢枕鹤不准宁萱儿睡,双手扶着她汗津津的腰身,嘴唇不住地吻她。
宁萱儿被布帛封着唇,失神涣散之际甚至没办法做出吞咽动作,涎水偶尔会顺着嘴角流出。
谢枕鹤便会皱眉怜爱看着她,而后情意绵绵地替她吮去。
“又贪吃,又含不住水。”
谢枕鹤笑眯眯看着她,与她两只手十指相扣,俯身吻住了她光洁的额头。
宁萱儿意识已经彻底湮灭了,谢枕鹤不怀好意的笑脸在她面前出现层层重影。
终于,在抵达不能再深之处时,宁萱儿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
原本生机盎然,明亮富丽的饮雪院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每一间屋子都有两个护院把守着,里头的人不能向外踏出一步,一日三餐都由专人递送。
谢长衡身为构陷之事的主谋,更是被“特殊”对待。
若说他院子里头那些妾室女眷尚能享用正儿八经的膳食,他则是从云端跌入到了尘泥里。
所有窗檐都被木板封死,过着阴沟老鼠一般暗无天日的生活。
每日只有清粥馒头送进屋中,还要受到护院们的奚落冷待。
谢枕鹤很乐意吊着谢长衡一口气,让他多受几年折磨。
谢长衡坐在厅堂中的扶椅上,背挺得很直,仿若仍是那个不可一世,桀骜不驯的谢家三少爷。
直到屋门陡然被打开,昏暗的房中被外头的曦光照亮些许。
谢长衡许久没见过日光,有些适应不了,眯着凤眼从干枯的发丝间窥探外头发生的情况。
只见景和端着一副冷峻面孔走了进来,睥睨着谢长衡漠然道:“三少爷,明日府中有大喜之事,家主仁慈,特意许你同去沾沾喜气。”
谢长衡扯着沙哑的嗓子冷笑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
“老子不去。”
谢长衡仰头邪笑一声,整个人靠在扶椅上,轻蔑不已。
景和并不会被他拙劣的激将法而惹怒,冷冷道:“三少爷,您是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这是少爷的命令。”
谢长衡夸张的“噢”了一声,反唇相讥:“到底是什么喜事,竟让不惜遭受骂名也要将两个弟弟囚禁府中的谢家主,冒着我逃跑的危险请我出山啊?”
景和撩了撩眼皮,甩出手中的手铐和脚镣:“明日是宁姑娘和二少爷的大婚。”
“二少爷说,他该让你看看,心心念念之人嫁做人妇的场面,也算是成了你未成的夙愿吧。”
谢长衡脑袋嗡地一声,布满血丝地双眼倏地放大,一动也不动地地死死盯着景和,握在一旁桌角上的手咯吱作响。
*
饮雪院这边是这般光景,松香院亦然。
只是谢枕鹤没有将他们邀到成婚场所折辱的念头,故而也没有人特意来知会他们一声。
许是谢冉吟一直以来都扮演好了一个听话乖驯弟弟角色的原因,谢枕鹤终究是对他下手轻了一些。
谢冉吟房中窗格并没有被封锁,不至于彻底活在困苦迷惘的黑暗中。
谢冉吟此刻正不住地在毛毡上踱步,听着阮妙盈坐在扶椅上不住地啜泣。
“我早就说过,不要掺合进这滩浑水来,你非要和谢长衡合作,到底图什么?”
“好了,现在不止你完了,我们都要完了!你知道我们要面临什么罪责吗,包庇构陷的重罪!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阮妙盈原本在拿着丝帕擦拭着眼泪,第一次被谢冉吟责备,心中委屈又愤怒:“你做什么事后诸葛亮,你当时也没劝阻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