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鹤对她再好,她也不能接受,因为自己让无辜的人丧失性命。
还是呷醋这种过于荒谬的理由。
谢枕鹤见她笑得轻蔑,原本强行平息下去的妒火又开始熊熊燃烧起来,他挑起宁萱儿的下巴,语气不复方才的亲昵,反而沾上些许森然:“你便这般喜欢他?要为了他和我斗气?”
宁萱儿怒目而视,觉得谢枕鹤简直不可理喻。
与他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鸡同鸭讲!
宁萱儿蹙着眉,觉得这样子互相怄气不是办法,决定冷静下来再和他好好说道。
于是她扭头转身,打算去一旁静静。
却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在谢枕鹤眼里成了默认之举。
他脸色变得铁青,抓住宁萱儿粉藕似的手臂,一把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
宁萱儿蓦地撞进他胸膛,有些无措,刚抬眼想说话,便被谢枕鹤弯身横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宁萱儿皱眉瞪视谢枕鹤,悬在半空的小腿不住地乱动,试图把自己从谢枕鹤手上晃下去。
谢枕鹤力道大的惊人,哪怕她这样动,他钳着她大腿和后腰的手也纹丝不动,只有手臂上迸出几道青筋,似乎已经是隐忍至极。
他垂下眼睫,清艳一笑:“萱儿,他刚被谢茂山派进来鹤院时,便觊觎上了你,还多次窥视我们亲密,我早就想处理他,只是碍于不能打草惊蛇才没动手。”
“如今谢家权柄皆归于我,机会来临,我凭什么要放过他?”
宁萱儿顿住,忽然意识到一件可怖的事情。
“窥视?”
宁萱儿喉间发涩,嗓音有些颤抖:“所以好几次,你刻意将我拉到庭院中亲吻,吻着吻着便定定看向某个地方,我问你,却搪塞我说是见到了墨虎,都是假的吗?”
“真相,是这个吗!”
谢枕鹤步伐停驻,垂眸看着她双眼莞尔:“不错。”
“我的小萱儿,真是聪颖。”
宁萱儿拧紧秀眉,当真感到害怕了:“疯子!”
谢枕鹤却仿佛将这句责骂当做了对自己的嘉奖,勾着唇缓缓躬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宁萱儿放到了一个物件上。
由于宁萱儿背对着那物件,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等到她一回头,看到摆在一旁的矮凳时,宁萱儿才恍然大悟。
她躺的地方是……
平日放着谢枕鹤古琴的条桌!
谢枕鹤笑眯眯看着她,而后替她揭去了隐埋明珠般洁白肌肤的最后一层遮掩。
那双只用来抚琴的,不沾风雪的手的每一处每一寸都好像是为她而生,指尖触碰到的每一块地方都会荡起一圈又一圈的热意。
宁萱儿仿若化身当日被她弹奏的古琴,只知道婉转呢喃着旖旎琴音。
她从来是不羞于享受风月之事的。
可一码归一码,谢枕鹤表现出来的,过于强烈的独占欲实在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能只顾着自己,她一定要向谢枕鹤口中讨得一个保证。
但现在她脑子里装了太多东西了,转不过来了,只知道粗粗地喘气。
好不容易谢枕鹤放开了她,她寻得一个空隙,方想诘问于他——
一个温热潮湿的触感覆了上来,阻塞了她要说的一切话语。
水声回荡在静谧的室内,本是让人羞恼至极的,宁萱儿却
无暇思考了。
她脑袋向后仰,脖颈线条利落优美,却也绷得紧紧的。
“阿鹤!”
直到脑海中倏地断线一般短暂黑了一下,宁萱儿下意识地叫唤起了谢枕鹤的名字。
谢枕鹤心中一软,重新站直了身子,俯脸看着失神的宁萱儿,唇角重新扬起一个温和的弧度。
他便知道,在萱儿心中,他始终是最重要的。
无影不过是个过客,等他杀了他后,她可能会难过上一段时间,但久了便会忘记了。
谢枕鹤唇瓣还泛着晶莹的艳光,这般想着,眸底柔软一片,忽觉得自己过火了些。
萱儿胆小,应当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他该安抚一下她。
宁萱儿好半天回过神来,抬眼便看见谢枕鹤压着她的双肩,要俯下身来亲她。
她忽然恶向胆边生,竟是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只听“啪”地一声,谢枕鹤愣在原地,白皙的右颊瞬时多了一个掌印。
宁萱儿咬着下唇,细眉紧紧皱着,仿佛面前之人不是爱人,而是敌人,冷着声音道:“该做的都让你做了,放过他吧。”
谢枕鹤脑中缠绵动人的欢情思绪霍地烟消云散,眼底冷得几乎要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