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的吻逐渐下移,阻断了宁萱儿还未说出口的其他话语。
*
“宁姑娘,可有见到过少爷?”
宁萱儿坐在玉兰树下的秋千上,烦躁得很,忽然便看见惊恐万状的白术朝她跑来。
宁萱儿摇摇头,身子微微晃着秋千:“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一天没见他了?”
宁萱儿心中也很是郁闷。
昨天看完大夫后,谢枕鹤便缠着她要了许多次。
完事后照例替她擦拭了身子,与她同榻而眠。
次日她一如既往的在清早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但也没多失落就是了。
毕竟昨天没去大理寺,许是堆了太多事务要处理了,才不得不早早的离开。
但直到中午,下午,乃至傍晚都没见到他时,宁萱儿就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明明往常再忙碌,也会抽空回来和她用顿膳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术见她也一脸懵然的样子,不住长吁短叹:“如果少爷连你都没告诉,那就糟糕了。”
宁萱儿察觉到他话语的严重性,蹙眉道:“什么意思?”
白术既忧且愁:“今日少爷根本就没去府衙!”
宁萱儿眼前一黑,脑中嗡嗡作响。
心中的怨气骤然全部转化为了担忧。
“依少爷的性子,如果你都不知道这件事,那就说明要么,少爷是要去做一件极危险的事。”
“要么,少爷就是被……”
“不必找了。”
一个带着几分得意声音打断了白术的话语。
宁萱儿循声望去,眸光震颤。
只见一个玄衣墨沉,丰神俊朗的男子朝她走来,不是谢长衡是谁!
谢长衡脸上挂着张扬的笑,双手背于腰后,凤眼微眯:“二哥犯了大错,被父亲关在宗族祠堂里了,无令不得踏出一步。”
宁萱儿不可置信地摇头,一口气几乎要喘不过来:“你说什么?我不信!”
谢长衡拧眉看向宁萱儿,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当初他在湖边救下宁萱儿时,她用最温柔缱绻的目光和语气对待自己。
如今不过隔了短短一段时日,竟是恍如隔世。
她用严厉的语气逼问自己,用痛恨的目光审视自己。
这一切都是拜一个人所赐。
如果是他,那一
夜之后,他一定会让她做他的妾室,而不是让宁萱儿像现在这样,无名无份,无依无靠地跟在谢枕鹤身边。
他明明对她并不好,她居然还对他这么痴情。
谢长衡愈想,愈觉得心中不是滋味,看向宁萱儿的眼底仿佛结了一层霜:“我朝以孝为先,你认为一个戕害生父,又有勾结外族之嫌的人,会受到什么待遇?”
“哪怕父亲能放过他,陛下也不会放过他。”
“现在关在宗祠里不过是第一步,接下来他将要么面临流放之刑,要么面临死罪!”
谢长衡看见宁萱儿痛苦与愤怒交织的神情,心中又是一阵绞痛。
宁萱儿想到昨天谢枕鹤和她说过的话,脑海中一片空白。
所以,昨天谢枕鹤和她说的话,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明知道有危险,不去躲避,反而静静地等待这个结果?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谢枕鹤的作风。
宁萱儿掀眼看向谢长衡,眼眶中已有泪水打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长衡深吸一口气,语气生硬道:“谢枕鹤与赵骞里应外合,以送贺礼为由勾结节度使被当场抓获。”
“他的手下景和彼时正拿着那件呈着密函的假贺礼,面对百来号官兵负隅顽抗,估计已经死了。”
“赶去营救他的春明,也不知所踪。”
宁萱儿盈在眸中的眼泪终是流了下来,她甚至没有心情去擦拭。
谢长衡看见她为谢枕鹤伤心,心中有一种自虐的快感,继续残忍道:“所以,他已经没用了,哪怕他能活着,他也没用了。”
他又朝宁萱儿迈近几步,想牵起她的手,却被她狠然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