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想法变了。
孩子不是工具,也不是拿来攀附名利,狭要身份的垫脚石。
若没做好准备,便让这个孩子在无法获得爱的时候便降临于世间。
对那孩子而言,岂不是太不公平?
但哪怕她想得透彻,由于事情在短时间内发展的太快,还是让她有些恍惚,一时之间没办法安定下来。
这时,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失神,谢枕鹤坐在了她身旁,掌心覆在了她的手上。
“在想什么?”
谢枕鹤在她发顶落下轻吻,认真凝着她双眼道。
宁萱儿抬眼瞧他,短暂沉默了一瞬后,软声道:“我突然想到,你之前和春明说过的话。”
“我的孕事,可能是一场计谋,如今我没有有孕,你岂不是就中了别人的计了?”
谢枕鹤认真听着,在她说完后含笑侧头看她:“小萱儿担心我?”
宁萱儿瞪他,不语。
谢枕鹤唇角翘起,珏玉般姣秀的容颜舒展开来:“是啊,还有可能失去今天的一切名利和地位,沦为一个普通的平民黔首。”
宁萱儿反握住他的手,震撼道:“这么严重?”
谢枕鹤点点头,颇为认真道:“对啊。”
宁萱儿屏住呼吸:“那怎么办……”
谢枕鹤捏捏她的脸,柔声道:“如果我一无所有了,萱儿还会妾随郎去吗?”
……
真是个致命的提问。
宁萱儿神色僵硬,第一反应便是犹豫。
显然,这不是谢枕鹤想要的答案。
被自己问出口的问题气到后,谢枕鹤脸色倏地一沉,捏她脸的力气大了几分:“嗯?”
宁萱儿捂脸惊叫:“痛痛痛!”
她把谢枕鹤的手拍开,婉言道:“你让我想想嘛。”
谢枕鹤被她话语噎住:“还要想?”
宁萱儿郑重:“当然,难道我口腹蜜剑欺你骗你,你就高兴了吗!”
谢枕鹤说不出话来。
宁萱儿便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实话说,对于一心追逐荣华富贵的她来说,定然是不愿意的。
她爱财,爱身份,因为她未曾得到过这些,也因为没有这些而受过很多苦。
但……
宁萱儿抬眼,陡然看见谢枕鹤怀揣着试探和忧郁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动。
如果对方是谢枕鹤的话,她也不是不可以做一些让步。
宁萱儿扬扬下巴,语气带着些许的小嫌弃:“如果你洗手作羹汤,勤勤恳恳赚钱养家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答应。”
谢枕鹤失笑:“只要求这个?”
宁萱儿抱着双臂,颔首道:“对啊,你也不要觉得我什么都不干,我负责算账呀!”
“别看我这样,我算数挺好的,幼时隔壁秀才都夸我呢。”
谢枕鹤嘴角不知何时已经高高翘起,遏制不住狂跳的心脏,俯脸在宁萱儿唇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宁萱儿被他突然举动弄得脸色一烫,找补道:“别误会啊,前提是三年之内你要让我过上好日子,不然就和离。”
这话倒是不假,她可不能跟着别人苦一辈子。
谢枕鹤笑意盈盈看着她,却将十指紧紧扣在她指缝中。
宁萱儿还是有些担心:“但你说的那些应该不会发生吧?”
谢枕鹤眸光晃动看着她,却一直没有回答。
直到宁萱儿有些着急了,谢枕鹤便揽着她的腰,向后一仰,让宁萱儿靠在他的身上,与他一齐落到了榻上。
宁萱儿想撑着他的胸膛跪坐起来,却被谢枕鹤牢牢按住了身子。
“做什么!”
谢枕鹤双手扶上她的脸颊,语气楚楚可怜道:“自从怀疑你有孕以后,我们便好几天没有做夫妻该做的事了。”
宁萱儿瞋目结舌,脸色涨红:“什么夫妻,你还没娶我呢。”
“而且白日宣淫是正人君子该做的事吗!你没活干的吗?”
谢枕鹤忍俊不禁,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将才挂上没多久的床幔放下,吻住她白皙的脖颈道:“有心上人在旁,再多的事务暂且搁置一下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