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你说东,他说西,简直是对牛弹琴。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可还没等她发作,白术就揩着眼泪解释了:“萱草姑娘,这来鹤院啊,没有任何事情需要您亲自去做。”
宁萱儿怔住,上翘圆眼睁得大大的。
白术有条不紊地继续道:“你在来鹤院,只需要吃好、喝好、休息好。”
宁萱儿嗔目结舌,讶异到了极点。
随着她恍惚的时间变长,她的情绪逐渐从惊愕转变为欣喜。
每天只用吃了睡,睡了吃?
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她发誓,她再也不会说谢枕鹤一句坏话了!
呃,仅限今日。
宁萱儿心中天人交战,脸色也是变化纷呈。
白术便看着她一会喜悦,一会窃笑,一会苦恼,最终还是忍不住用手指挠了挠脸颊,打断了她:“萱草姑娘,其实我叫住你,也是有事要找你。”
宁萱儿心里高兴着呢,笑盈盈看他:“怎么了?”
许是晴光正好的缘故,衬着眼前少女的粲然一笑,让她明艳得不可方物。
白术一愣,而后指了指院落外,徐徐道:“外头,有两个自称是你朋友的丫头在等你。”
*
宁萱儿一走出院门,便见月见和画眉牵着手站在一棵榕树下,满面忧愁说着什么。
几日没见她们了,宁萱儿也想她们想得紧。
她福至心灵,起了逗弄之意,想轻手轻脚走向她们,给她们一个惊喜。
却没想到月见下一刻便注意到了她,脸上骤然绽开一个笑容,朝她挥手道:“萱儿!”
宁萱儿鬼鬼祟祟的姿势僵在原地,有些尴尬,但好友的热情让其消解了几分。
“惊喜”没了,她便扬着双臂朝两人飞扑了过去,与她们撞了个满怀。
画眉连连后退,嘴上咯咯地笑。
月见对她这种伎俩已经习以为常,连忙扶住她的双臂,浅笑道:“好了,别闹了,说正经事。”
宁萱儿乖乖停下,掀眸看向两人。
画眉掌心合十拢住她的腕,眉梢高高扬起:“你和二少爷,是怎么回事?”
宁萱儿顿时僵在原地,有些语塞。
两人灼热的目光直直地凝着她,宁萱儿无可奈何,只能垂下头缓解些许羞赧:“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啊。”
月见吃惊张嘴,睫毛眨地飞快:“你,你和二少爷行了周公……”
宁萱儿听不得这个,连忙用掌心捂住月见的嘴,把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堵了回去:“不准再说了!”
她的脸滚烫得几乎要冒烟,画眉看在眼里,眸光还是难掩疑惑:“可你不是和我们说,你那日准备寻的是三少爷么?”
宁萱儿慌张看向画眉,一个头两个大:“都是那个品茗,给我指鹿为马,把二少爷休息的屋子指成了三少爷的。”
画眉从方才起眉头便紧紧拧着,没有归平的迹象:“这不是很奇怪么。”
感受到月见捶她手臂了,宁萱儿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呆呆看向画眉,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画眉娓娓道来:“你有没有想过,那场家宴举办之时,二少爷还在邬县,府里怎么会提前给他准备好歇息的厢房呢?”
宁萱儿想了想,觉得是有些怪异,但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硬要说的话,也有可能是在他回来之后,迅速为他收拾出来的呀。”
“虽然当日谢府人手不多,但整理一间厢房还是不算难的吧。”
画眉品味了一下她的话,虽然仍存疑虑,但也只点了点头:“也是。”
月见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制止了她们二人对这个问题的进一步谈论。
“事情既已发生了,聊这个也没有意义了。”
她说着,揽起了宁萱儿的手,方才因为见到她而宽慰了许多的脸色又变得肃穆起来。
“如今于你而言,更重要的事情是,你今后要该怎么办。”
宁萱儿抿了抿唇,颦眉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现在的日子还算过得挺好的呀,吃穿不愁,谢枕鹤还什么都不让我做。”
月见闻言,有些惊讶,但还是摇了摇头,认真看着她:“但他给了你这些,却没给你一个侍妾的名分啊。”
宁萱儿一顿。
月见乘胜追击:“他现在或许是很喜欢你,但万一只是喜欢你年轻,喜欢你美貌,贪图一时新鲜呢?”
“若你一直做这个‘贴身丫鬟’,现在的日子确实是不会差,以后红颜老去了呢?”
“我是担心你往后没有立足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