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高筱贝拦住她,然后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在这儿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他的不耐烦,像一把盐,撒在了我刚刚被揭开的伤口上。
“像什么样子?”我冷笑一声,抹了把眼泪,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永远都只能是那个不懂事、只会给你添麻烦的小?!”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打断他,指着他身后的女生,“她是谁?!”
高筱贝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了:“这是……林薇,我……认识的朋友。”
“朋友?”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只觉得无比讽刺,“什么样的朋友,能让你下了班还特意约出来喝咖啡?什么样的朋友,能让你对她笑得那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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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林薇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微微低下了头。
“你闹够了没有?”高筱贝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明显的不悦,“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吃个饭,你至于吗?”
“至于吗?”我看着他,心一点点冷下去,“高筱贝,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这么多年,我……”
我差点就把那句“我喜欢你”说了出来,但在看到他皱紧的眉头和眼中的不解时,那股冲动又硬生生地被我压了回去。说出来又能怎样?只会让我更加难堪罢了。
“我到底算什么?”我换了个问法,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绝望,“是你无聊时可以随便打的人?还是你需要帮忙时随叫随到的‘妹妹’?”
高筱贝被我问得一时语塞,眼神有些闪躲:“你别胡思乱想,我们……”
“我没有胡思乱想!”我打断他,捡起地上已经变形的蛋糕盒子,用力塞到他怀里,“这个,本来是给你明天生日准备的,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高筱贝,祝你生日快乐,跟你的‘普通朋友’,过得开心!”
说完,我再也忍不住,转身捂着脸,跌跌撞撞地跑开了。身后传来高筱贝喊我名字的声音,但我没有回头。
我一路跑,一路哭,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再也跑不动了,才靠在一堵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手里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那个精心准备的蛋糕,那个藏了十几年的心意,就这样狼狈地摔在了地上,也摔碎了我最后一点幻想。
我拿出手机,屏幕上有好几个高筱贝的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我看都没看,直接拉黑了他的电话,然后删掉了我们所有的聊天记录。
做完这些,我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误会像一根尖锐的刺,在我看到他和林薇坐在一起的那一刻,就狠狠扎进了我的心头肉里。而他后来的解释和不耐烦,更是让这根刺越扎越深,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我知道,我刚才的样子很歇斯底里,很不可理喻。但我控制不住。那么多年的暗恋,那么多年的小心翼翼,在看到他对别人温柔的那一刻,彻底崩塌了。我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却只抓到了一手冰冷的海水。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错把小的情分,当成了可以滋生爱情的土壤;错把他的习惯照顾,当成了特殊的对待。
现在,这根刺拔出来了,虽然疼得血肉模糊,但至少,我该清醒了。
高筱贝,你的世界很精彩,有舞台,有观众,有新的朋友,甚至……可能很快就会有新的爱人。
而我,这个多余的小,也该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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