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寿一把森*晚*整*理抱过小崽子,朝着西侧祠堂去。
“阿广,做什么呢?”他问。
“俺收拾收拾,一点点将废料清出去。”祁广抹了抹脑门的汗珠。
周寿四处看看,过年之前这祠堂里头堆放满满的废物好多都已经被祁广清理干净,尤其是那些碎砖和瓦片,扔出去后,整个地方显得宽敞不少。
“你这活儿干的真利索,等哪天这个塌了的天篷清理干净,腾出来一大片地方,你和隋公子可以攒攒银子,再盖两进屋子出来。”周寿道。
祁广点头:“俺也是这么想的,原先那屋就当做厨房,不再改动灶台和烟囱,在这给俺主人家独立盖个屋子出来,后面,再盖个猪圈和鸡舍,前头还可以留个前厅出来,以后你和沈如蓉来,也不必都坐在床上。”
“有时候真羡慕你俩这庄子,破是破,但胜在地方大。”周寿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不像是我家,屁大点地方住了多少口人,在家都抹不开身。”
“周老汉还没张罗分家?”祁广好奇,“你快娶媳妇了。”
“别提了,我爹倒是张罗了,可是我那两对儿哥哥嫂嫂总是不满意,家里恨不得一根鸡毛都得称重来分,谁也不肯让谁多占了便宜,这不,家里今儿刚吵了架,就因为家里那头青牛和牛车分给谁,两个嫂嫂差点没把对方头发薅掉。”
祁广不知该如何劝了,好在周寿也是个神经大条的,摆摆手道:“罢了,反正我爹答应我,娶沈如蓉进门之前肯定能分了家去,我反正不争不抢的,随他们去吧。”
祁广正收拾着地上被雨泡了的木地板,拿了个铁片往外翘着,听见周寿这话,想到了什么,顿了顿,磕磕巴巴道:“周寿。。。俺问你个事儿。”
“你说。”周寿看着他。
“你。。。你要成亲了。”祁广问出口就后悔,抓耳挠腮半天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如何说。
“你何时这么磨叽了?”周寿乐了。
“唉。”祁广重重叹气,起身走到祠堂边上,关了门,将隋宁远隔在另一侧,他主人家正在专心看书,倒是没关注他们俩这边。
“俺想问。。。”祁广又抓了抓自己脑后,压低声音,“那些事儿。。。嗯,你会吗?”
周寿愣了愣,原本听不懂汉子在说什么,可是一转头看见他涨红又局促的一张脸,居然迅速便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周寿自己也闹个红脸,小声道:“我只是知道,但你要说。。。多仔细的,我就不知道了。”
“谁。。。谁教你的。”祁广问。
“这哪有人教啊。”周寿捂了捂脸,刚刚十八的少年说起这事儿,脑袋都要烧起来,恨不得能把头塞到雪地里降降温,“这事儿家里人都不会提的,要是提了,我爹娘必定打我屁股,说我不学好,我这些。。。嗯,都是在村子里,跟他们唠嗑时候听来的,还有。。。看了些荤书上的图画吧。”
“你能不能。。。”祁广眼睛一闭,“替俺寻一本来,俺是真的不知道。”
“你这要求。。。”周寿目瞪口呆,“你真不知道啊,还是装纯呢?”
“俺犯得着装么,俺。。。只有个模糊的概念。”祁广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真的不知道。”
“那行吧,这东西倒是是好找,我们村混小子手里都有。”周寿咳嗽一声,“你等我给你搜罗一本来就是了。”
“多谢。”祁广叹了口气,有点后悔过去在老家时碰到同村的男人们聊这些事儿,自己总是躲开,那时候他对姑娘没兴趣,想着也用不上,早知道这宝贵知识早晚有一天能用,当初还是学学好。
“不过。。。”周寿磕巴着瞥了眼里屋,“你这情况是不是特殊些,沈如蓉都同我说了,你和隋公子的事儿。”
“是。”祁广也不藏着掖着,点头应了。
“行,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术业有专攻,对。”周寿居然一拍脑门拽了个有档次的词语出来,“你等我给你专门找找适合你们俩的来,包我身上。”
“你找完了,悄悄的给俺。”祁广还是觉得大庭广众看这个说这个实在是羞耻,他这个闷汉子平时可是看隋宁远脱件衣裳都觉得害羞的人,实在接受不了敞开了门说。
“得。”周寿捧着肚子乐,“你悄悄的看,瞒着隋公子好了。”
“俺。”祁广有些绝望地低了低眸子,“俺什么都不会,都叫他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