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礼喃喃重复着发小的话,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胸口。
那里正传来陌生的钝痛,像是有人用生锈的刀一点点剜着他的心脏。
郑子衿的质问又一次在耳边炸响:
“你说不爱她,为什么连她用的香水牌子都记得?”
落地窗映出他苍白的脸。周砚礼突然想起,去年苏南衣生日那天,他特意飞了趟巴黎,就为了买那瓶她提过一次的限量版香水。
当时他还对自己说,这只是奖励得力下属。。。。。。
多可笑的自欺欺人。
指节传来刺痛,他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把钢笔捏断了,墨水染了满手,像干涸的血迹。
咚咚——
敲门声在空荡的套房里格外刺耳。
周砚礼猛地拉开门,服务生战战兢兢地递上房卡:
“周、周先生,您要的。。。”
苏南衣房前,他深吸一口气。
“姐姐。”
指节叩在门板上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谈谈。”
走廊的声控灯灭了又亮,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见里面迟迟,没有回应,他缓缓的推开了门。
房间内一片寂静,唯有那只行李箱,依旧孤零零地伫立在角落。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节奏中似带着几分压抑。
周砚礼深吸一口气,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浴室门前走去:
“姐姐,我们聊聊吧。”
刹那间,那原本流淌的水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掐断。
“出去。”
苏南衣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冰冷得好似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你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讲。”
周砚礼紧紧攥着拳头,以至于指尖都泛白了。
“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并非单纯的依赖,而是——”
“我不关心。”
苏南衣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周砚礼,你口中所谓的‘重要的事’,不过是在逃避现实罢了。”
周砚礼只感觉胸口沉闷得厉害,喉咙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
“你连听都不肯听我说吗?”
门内传来一声轻笑,这笑声却让周砚礼浑身一阵发冷。
紧接着,苏南衣的声音陡然提高:
“整整十年了,你什么时候在意过我想听什么?你总是把我当作你的盾牌,当作你躲避风雨的港湾!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得随叫随到;你厌烦了,就把我推开——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周砚礼的瞳孔瞬间急剧收缩。
就在这时,浴室门猛地被拉开。
苏南衣裹着浴袍站在他面前,发梢上的水珠顺着精致的锁骨缓缓滑落。
而她眼底,是一片死寂般的平静。
“不用道歉。”
她目光直直地凝视着他那狼狈的模样,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毕竟我们之间,本就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什么交易?”周砚礼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