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苏南衣看了几秒,最终冷着脸转身离开。
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夜风灌进来吹散了周砚礼胸口的闷气。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发小的电话:
“问你个事。”
他靠在墙上,眉头紧锁。
“要是一个很喜欢你的人,突然不吃醋你对别的女生好,这是为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揶揄的笑声:“还能因为什么?太喜欢了呗。”
“什么意思?”
“低级的喜欢是吃醋,高级的喜欢是默默守候。”
发小调侃道,“人家这是爱你爱到骨子里了,懂不懂?”
周砚礼紧绷的肩膀突然放松下来。
原来如此。
姐姐不是不在乎,而是爱得太深。
这个认知让他嘴角不自觉上扬:“车库那辆你看上的跑车,送你了。”
“卧槽!说句话就值两三个亿?以后这种活多找我!”
挂断电话,周砚礼心情大好。
果然,姐姐还是爱他爱到不可自拔。
随即他理了理衣领,步履轻快地走向了郑子衿的病房。
在医院的那些日子里,苏南衣频繁在朋友圈中刷到郑子衿的动态。
其中一条特别引人注目,郑子衿写道:
“他说我受伤把他吓坏了,非要带我去马尔代夫压压惊。”
配图则是周砚礼在私人飞机上细心喂她吃水果的照片。
苏南衣面无表情地滑过,心里暗自庆幸。
这样也好,只要郑子衿专注于缠着周砚礼,就无暇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出院的那天,周砚礼正好不在公司。
朋友圈显示,他正陪着郑子衿在瑞士滑雪。
苏南衣算了下日子,再过三天,她就能正式办理离职手续了。
回到家中,她开始收拾行李。
这些年攒下的东西并不多,一个行李箱便全部装完。
就在她准备联系房东退租时,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是周砚礼。
“姐姐,来一趟梦梦会所。”
他声音急促,“子衿出了点事。”
苏南衣站在梦梦会所门口,夜风吹散了她鬓角的碎发。
眼前这辆扭曲变形的跑车她再熟悉不过。
上个月周砚礼生日,她亲自去车行提的货。
现在它像头濒死的野兽,车灯还诡异地亮着,照亮地上那一滩暗红的血迹。
“姐姐,子衿酒驾撞人了。”
周砚礼递来的酒杯里,琥珀色液体晃动着细碎的光。
他声音很轻,像在讨论明天天气,“警察马上就到。”
苏南衣没接那杯酒。
她越过周砚礼的肩膀,看见郑子衿正用他送的那条丝巾擦眼泪。
香奈儿限量款,上周她替周砚礼排队三小时才买到。
“你替她顶一下罪。”
周砚礼把酒杯塞进她手里,指尖碰到她手腕时,苏南衣条件反射般一颤。
“不过你放心,最多两天,我就能把你弄出来。”
远处已经能听见警笛声。
苏南衣低头看着杯中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