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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共处(第3页)

“哪是这么回事?旁人喂的他从不肯吃的。”赵宴时笑,“这家伙平时有骨气的很。”

梁安听来高兴,蹲下打开油纸:“昨日我还喂了点心给它,它吃得很好。”

肉放在一侧他轻轻拍棒骨的头,棒骨嗅嗅舔舔也不着急吃。

梁安起身在昏暗灯光中也顾不得失礼,上下打量赵宴时。

“今日……”梁安欲言又止。

他既想问赵宴时被叫去做了什么,又想问他身体如何,只是不知如何开口他才会坦诚相告。

“昨日我有些不舒服。”赵宴时坐下,招呼着梁安也一起坐,“外出诊治了一番,今日已无大碍了。”

他面色依然苍白,说出来的话也轻浮无力,没什么说服力。

梁安没揭穿。

尤其他分明是去了皇宫,却只字未提。

他既然不想说,梁安也不想逼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何必硬要揭露旁人的秘密。

梁安见他一再遮掩,决定暂且放下那些悬而未决的疑心事,先只做赵宵行的朋友。

梁安说:“你身子不好,不然改日我带些好酒来与你痛饮几杯。”

“怪我。”赵宴时笑,悄悄把手收到膝上,“可惜我这儿冷清,不能款待贵客。”

“哪里来的贵客?”梁安把他的动作暗暗看在眼中没有揭穿,又说:“头回碰面你说没有身份贵重之人,我如何称得上是贵客?不过是两位新结识的好友谈天,用得着谁来款待?”

“你说得是。”赵宴时点头,一双凤眼脉脉盯着梁安含着笑意,“医家常说喜则气缓,你多来几次,想必我的病也会好得快些。”

梁安听来跟着点头笑道:“我若也算一味良药,多来几次能令你身体康健,自然是该多来。”

“如此甚好。”赵宴时开心道,“再没有比你更对我病症的药了。”

赵宴时笑起来时那双眼睛着实漂亮,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而梁安看着嘴唇灰白虚弱的人强撑着说这些话很有几分不忍。

他确实太寂寞了些,这清冷府邸唯有一狗作陪实在可怜,所以才对梁安这个不过见了数面的“朋友”近乎于讨好喜欢吧。

这让梁安想起了出门前才见到的梁棠月,他深觉小妹凄苦,也尚有乳母陪伴,旁人照拂,有梁家声名庇护,不曾让她吃过一丝苦头。

而眼前的赵宴时,许是从未有过被旁人照拂的时光,孤身一人苦无依靠。

如今看他比梁棠月还更可怜三分。

梁安心软,自顾承诺:“此后我常来看你,盼你早日康健。”

赵宴时抬眼瞧他,唇角是落不下来的笑。

“这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

这些日子来,梁安日日前去与赵宴时会面,他还是那副虚弱模样,不过有了梁安探望确实气色好些。

赵宴时从不谈起国事政事,包括梁安“从前做什么,最近做什么”这些,他都半句不提。

梁安不得不承认他松了一口气,先前的犹疑担心也算是谨慎多想了。赵宴时不为他是平南将军,只是恰好交了一位叫做梁安的朋友。

大多时候两个人也没什么交流,两个从未长在一处的人,能有多少说不完的话?更何况他们两个一个不爱多话,一个不会说话。

但赵宴时从不说烦闷,只是翻一卷书在灯下默默看。

梁安就在外间逗弄棒骨,闹得兴起棒骨叫两声把梁安扑倒往他怀里撞,直把梁安喜欢得大笑两声又意识到有人在看书,忙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捂住棒骨的嘴,再悄悄看赵宴时,见他没被打扰才笑笑揉棒骨的头,对它比了个“嘘”的手势,把狗搂进怀里小声赞“聪明”。

赵宴时从书中抬头,看向干脆躺在地上抱住狗与它玩闹的梁安,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清冷颜色再低头看书。

昨日梁安先带了一把他晒干的猪牛骨节给棒骨啃着玩:“你玩你的,我今日可不能和你一起闹了。”

棒骨喜欢得不得了,前爪踢踢,张嘴咬咬,闻闻这个拱拱那个,尾巴快甩到天上去了,也不缠着他进门了,自己在外面玩骨头。

梁安趁赵宴时读书,掏出刻刀在灯下仔细雕琢。

赵宴时默默看了许久,终于放下手里的书问:“你在做什么?”

听见他问话,梁安捏住手里的一段黄杨木,轻轻吹掉上面的木屑给赵宴时看:“在刻像。”

“刻的谁家的姑娘?”赵宴时从已有的轮廓判断出这是一身女子长裙,低声问:“是靖之的心上人?”

梁安听来尴尬,搓了搓手里的木头:“别取笑我,不瞒你说,是我家胞妹。”

“令妹有福气。”赵宴时恍然笑道,“有你这样亲切体贴的兄长,非我所能羡来。”

手中的刀顿住,梁安听出了赵宴时话中的落寞,当下开始懊悔不该在此处做这事来徒惹旁人伤心。

刻像是大哥教他的,那时他年纪仍小,在军营中思念母亲,大哥就教给他想着心中所念之人,刻在一段枯木上,就不会再生悲戚愁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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