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关心?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也许是考虑到了接受程度,温语槐顾左右而言他,关上电脑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转而提起了前几天感冒了还没完全好的事情。她取下眼镜,有些疲惫地揉了下,手腕搭在桌面上,捏着细长的镜腿,轻声说自己的身体不是很舒服。
顾嘉宝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叮嘱她要按时吃药,不要总是忙着工作把身体弄垮了。
“要不煮点小吊梨汤喝?”
温语槐对这方面不太精通,不确定地问:“治感冒的?”
她看起来像是个生活无能的书呆子。
顾嘉宝想了想,“算是吧,喝点这个很滋补。”
“的确,你上回还做了汤。”温语槐想起很早之前的那条朋友圈,中间分开的这些年,顾嘉宝学会了不少技能,以前她从来不会做饭,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是不知道都是为了谁学的。
想到这里,温语槐问:“你会做?”
顾嘉宝不敢说得太肯定:“应该会吧……”
很早之前煮过。
两个人靠的很近,温语槐自然而然地捏着她的手,冷不丁地问:“是吗,做给谁喝的?”
顾嘉宝感觉出有陷阱,就撞上她的目光。
温语槐脸上又露出那副,但凡是她接下来说错了一句话,就要立刻翻脸不认人的模样。顾嘉宝不知道她每天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精力和脑容量,去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没好气道:“没谁。”
得到回复温语槐这才罢休,又立刻换了副脸色,和颜悦色地明示:“我想喝你做的。”
“你想吧。”
看到她脸色不佳,温语槐也知道自己刚才疑神疑鬼的毛病惹毛了她。一改刚才的那副冷脸,软了语气说:“以前都是我做饭给你吃,哪怕实习的时候再忙我回家也会照顾你。”
这的确是事实。
当时两个人在首都,租着一间很便宜的地下室。
那个时候两个人过得挺辛苦的,买菜都不敢买太多,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去超市的打折区买促销产品,有钱了才敢去吃一顿火锅。
温语槐把脑袋埋进对方的颈窝里,闷着。
顾嘉宝感觉到颈窝处的人轻轻蹭了几下,只听她指控道:“可是你一次都没有做过饭给我吃,但是却会做给别人吃。”
刚要有点儿反思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就听到对方发出最后的指控。
“这不公平。”
说到这里,温语槐从她的颈窝处抬起头,仰着脸望着她,那副平日里疏离冷静的眼睛里写着控诉,散发着淡淡的怨气。
顾嘉宝简直哭笑不得。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温语槐现在反倒是越来越粘人,孩子气,甚至还有点儿可爱。
只好妥协道:“我给你做。”
“但是我的厨艺,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不要有太高的期望。”
对方却得寸进尺:“以后我生病了也要按照这个标准照顾我。”
又来了。
顾嘉宝试图劝诫:“你应该学会照顾你自己,人始终要长大的,要坚强独立地面对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跟温语槐说这种收入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说这样的话,总有种很诡异的感觉。
但是好在顾嘉宝修为足够,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完。
“知道么?”
“知道。”温语槐十分配合地回答她的问题。顺便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
女人的身体好软,明明很纤细,但是却软得不可思议。而且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准确来说,只是顾嘉宝的身体带给她的感觉是这样子,像是细雨迷雾中悄然绽放的洁白山茶花,带着冷香气。
温语槐很喜欢抱着顾嘉宝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她能抱上一整天也完全不感到厌烦。
趴在她身上吸了一会儿,温语槐才慢悠悠地睁开闭合的眼皮,轻声道:“有件事,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顾嘉宝感觉搂搂抱抱的亲密距离很不舒适,退开一步,离开距离。
“你说。”
让她给逃开了。
温语槐有些遗憾地想,再多抱一会儿就好了。
尽管脑子里想的是这些,她脸上的表情却很郑重其事,看起来很正经。“是你母亲的事情。她生病了,做了一个小手术,现在正躺在医院病房里。”
闻言,顾嘉宝有些错愕。
怎么也没想到会从温语槐的嘴里听到母亲的近况。
皱起眉头,下意识地问:“她找你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