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条军规第五条:你手上的武器,一定是由出价最低的承包商制造的。”“没想到啊没想到,美国人的这个笑话段子,今天在我们身上也实现了。”广西某地,第13军驻地。13军年底又来了一次小换装,换的不是重武器,不是枪炮,而是连排通信装备。13军在十年前接收了第一批便携式步话机,这种步话机部队用起来是很满意的。和缴获的美国货相比轻便得多,不用专门的通信兵背,也不用自已背一个大包,就是拿在手里的一个带天线的步话
机,还没步枪重。
手持通话完毕,往背囊上的兜兜一插就可以了,携带或使用都可由连长或排长一人包办。1965年,全军更换第二代步话机。第二代步话机比第一代还小,甚至不占用背囊中的一个空间,只要在肩上设一个挂环或者不带,卡在那里就可以了。在第二代步话机下发到部队的时候,13集团军下属的某步兵连连长高凯好奇地用小螺丝刀给步话机开盖了。他在军校学的是通信工程,只是很意外地被小跨了一下专业分配到摩托化步兵部队,读军校的时候玩各种通信器材玩得很熟。步话机一拆开,里面那一坨零件咋么这么眼熟呢?“这不就是南京厂生产的户外对讲机嘛!”一排长:“连长,户外对讲机比这还小呢。”高凯:“比这还小是因为户外对讲机没有扛摔需求,结构要求应该也没那么坚固。我们这个二代对讲机,区别就在外面的壳子,全钢,我看背板得有2毫米,内嵌零件用橡胶缓冲然后加固,更抗摔
了。但是它这个核心零件,我们读书的时候叫它主板,和FH62户外对讲机完全一样。
一排长:“咱们这个肯定还能防水。”高凯:“户外对讲机也防水。人家是给野外工作的人准备的,比如地质勘探队,风里雨里都得正常使用。”
一排长和高凯连长拆开对讲机聊来聊去,但高开和一排长都没聊这个对讲机的采购价。部队尤其是基层部队接收装备的时候只管拿货,没人告诉他们这东西花了多少军费,他们也不需要知道。也就是在以后的演习训练中,如果有对讲机损坏、毁坏,团长或者师后勤处长来人的时候,会在骂人的句子当中加“你知道这一石头砸下去国家损失了多少钱吗?”实际上,64式对讲机的采购价不到54式的一半。成熟的烂便宜的半导体元器件,(硅晶体管生产线运转到现在已经极为成熟,一枚只有六七毛钱),南京江苏运营了十几年的很熟练的消费电子产品生产厂,再加上64式直接采用了FH62民用对讲机的
主板只是作加固处理,再套个防弹外壳,就成了。
在国防工业体系初步建立起来之后,国家做的工作第一是继续提高技战术性能,达到或超越世界先进水平,第二项工作是让主要武器装备的研制生产标准化和规模化,少占用人力物力,少耗费现在仍然不富余的工业母机。
真实历史位面的1977年,全国有47%的工业机器用于军事装备生产或国防工程。这只是统计机床的台数,未考虑机床的质量一一那时候一般是最先进的性能最好的机床用于生产武器装备。现在1965年,国家也做了一个统计,从最终端的武器总装线上溯到上游产业链,全部累计起来,全国有29%的工业机器用于军事工业。其中完全生产武器装备的是9。1%,军民都服务的工厂还有大约
20%
统合计算的话,军事工业真正占用的工业产能应该在1520%。这也差不多对应当前财政支出当中用于国防工业的比例。在西北的几个城市,中国的核工业体系已经进入了“稳定运转期"从核工业体系的最上游到最下游,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做事。在江西的铀矿,星忌告别了人挑肩扛挖矿的时代,现代化的矿井将铀矿石提升到地面,送入坑口的粗炼厂做成黄饼。1963年,坑口粗炼厂还完成了第一次环保改造,把排出的废水当中绝部分的废
酸液、重金属离子给滤掉了。
黄饼从江西送到包头,这里的化工厂提纯黄饼病制作六氟化铀气体,气体扩散厂浓缩铀。气体扩散厂有两个生产模式,模式一是获得铀235丰度在4%左右的核燃料,供产环堆使用;模式二是生产丰度25%左右的核燃料,供核潜艇使用。
中国现在的核弹只用环做裂变核心,暂时不考虑铀弹,因此也就不需做95%的高浓缩铀。产环堆燃烧核燃料,让其中慢慢积聚环239,9同时产环堆还能发点儿电,给西北的城市供应电力。乏燃料棒送往同在兰州的化工厂,把239从里面提取出来。环239的提取不是同位素分离,只需一
个化学提纯的过程,比从天然铀中分离出铀235简便不少。
最后是239的加工成型,这所有的工序都在兰州的核工业园区内完成。氢弹所用的气化锂6的制取,则是另一条生产链条。除此之外,还有核弹所用的结构零件的生产。核工业系统不能完全按照现在工业体系所要求的“低成本”配置,毕竟它还是要有防御能力的。但是,在保证防御能力的前提下,中国的核工厂体系还是尽量做到方便快捷低成本。工厂体系需要分成若干个相互独立的分系统,以在核战争时期保存一定的核工业能力。但在一个分系统之内,就尽量讲究生产效率。中国原来第一枚原子弹爆炸的"596工程"耗资25亿人民币。但现在1961年1月成功试爆的"02工程"总耗资6。89亿人民币。从原子弹到氢弹,耗资是一一2。21亿人民币。其中包括1963年11月的那次氢弹首爆失利而走的弯路。合着氢弹比原子弹还便宜。。不过账不应当这样算,02工程除爆炸第一颗原子弹之外,还在西北建立了上面这套核工业系统,并且有许多制造氢弹所需的配套工厂就是在1961年1月以前开工甚至建成投产的。种种措施累加起来,当1965年8月,第一枚量产的装在洲际导弹上的H02型核弹头走下生产线的时候,国资委、国家计委也算出了这一枚300万吨当量的核弹头的成本:982万人民币。嗯。。这算贵还是不贵?和国外没法对比,国内自已是觉得贵了,因为1965年生产的核弹头批量小,先期的固定投资打了进去。1965年只生产了4枚。如果1966年H02弹头的产量达到12枚,那么单枚成本会降低到500万人民币左右。
“什么?武钢到现在还没有收回成本?”这是钢铁工业局周驰平在国资委发出的灵魂之问。武钢1956年第一台高炉投产,1958年达到300万吨的设计年产量,到现在已经稳定生产7年了,并且由于技术改造和流程优化,1964年实际的钢铁产量是350万吨,1965年预计是350360万吨
由于国内铺开基础建设的缘故,钢铁现在非常紧俏,价格也节节上扬,因此武钢的利润从1961年之后是超出预期的,按照武钢自已算的帐,1963年就收回了建设投资,现在是纯盈利阶段。但按照现在国资委的算法,武钢还没有收回成本,因为它的建设耗资太高了。
“武钢的建设成本并不止账面上的这些。”在国资委,副主任马洪向武钢和钢铁工业局解释最新的“建设成本核算公式”。“1952年武钢开工建设。1953年,为保武钢基础设施的建设进度,钢铁工业局、国家建设部加上湖北省委一起行动,发起了武钢建设大会战。”“在这次建设大会战中,湖北省委先后动员了超过20万人上工地,最多的时期,武钢的工地上同时有11万民工在工作。总共的民工人力支出是。。25万人年。”“武钢的大会战保证了武钢的厂房、厂区、道路、码头能及时完工,但是,士万大军的大会战,35万人年的劳动力总支出,并没有体现在武钢的建设成本里面,这是不正确的。我知道你们钢铁工业局
没有为这20方民工支付一分钱,但是,这不能算你们白缥,只能算钱不是由你们出的。
钢铁工业局副局长周驰平:“嗯。这些民工的待遇,是湖北省委和武汉市安排解决的。”马洪:“我们用的也不是湖北省委和武汉市在那几年的额外财政拨款。虽然数量也不少,我看看,是。。2600万人民币。但是,这个明细也说得很清楚了,这2600万主要是采购粮食和副食供民工吃
的,还有少部分是劳动工具等耗材。你想想,发动20万人,总人力支出是25万人年,平均一个重劳动力一年的报酬可能只有一百块钱吗?
“因此,我们对武钢建设成本的核算,是采用一个劳动力一年的费用是300元来计算的,武钢大会战的人力支出,不是0元,也不是2600万元,而是7500万元。你们没有出这笔钱,但是湖北出了;湖北省财政也没有全额出够这7500万元,其他的部分,是湖北人民出了。
“国资委现在给50年代初上马的许多重点工程重新做成本核算,其实不在于翻旧账,而是警示我们,今后的工程建设一定要做周密的计划,要料想到各种工业建设中可能出现的意外或者不意外的事情,做好预案,不要事急了才找辙,不要因为工程量预计错误为保进度而发动人海大会战。人海会战是最贵的。。但是旧账既然算清楚了,清理债务还是要清理一下的。
周驰平:“哎。。说得我也无言以对了。”马洪;“本来就是。武钢建设大会战,我自己也去过现场,是1955年,那时候工地上有10万人,,这是中国的第一个大型钢铁联合企业,那时候的基层干部、农民都是怀着极大的热支持这件事,这些
组织起来的农民工,很多是从村里自带粮食、自带铺盖,甚至自带劳动工具。否则那2600万元,买粮食给农民工吃都不一定够。
“之所以算这个帐,当然是有现实的目的,”马洪接着说,“你们武钢嘉立起来了,这几年运营得也不错,那么,你们除了完成国家交给你们的使命之外,对武汉、湖北,当地,你们也有一定的责任和义务。
周驰平点头:“就当是还债吧。具体怎么做呢?掌出来一笔钱用于武汉市的建设工程,或者湖北的基建工程?”马红:“有其他的办法。现在国资委想了一个方案。这个方案如果实施,不只在你们武钢,在全国其他的央企也会实行。我们打算在你们武钢集团身上动手术。”把武钢集团下辖的餐饮、交通、服务这些与主业没有太大关系的分公司,逐渐剥离出来,并且让湖北省国资委占有50%的股份,你们自已,也就是中央国资委占另外50%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