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宝瓶,自由啦!
福晋刚想通的时候,险些气笑了。她只差提着高真如的耳朵,好好教育教育这丫头,侧福晋与侧福晋也是有不同的。
瞧瞧隔壁和亲王府,昔日头号宠妾的章佳氏早已消声灭迹,虽为侧福晋,但却是日日在佛堂消磨光阴。
上回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哪里还看得出当年张扬的模样,瞧着简直和泥胎木塑似的。
“你啊,上点心吧。”
“……”高真如闻言,不免稍稍露出点心虚来。她反省了一下,自己好像是稍微猖狂了点,稍微怠懈了些,稍微快活了些。
可——这才叫生活嘛!
高真如心中暗暗嘀咕,面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应声。
福晋瞅了一眼高真如,光看她的神色都知道这丫头根本没放在心上。她心情复杂,想着也只好自己再努力一把,免得这丫头往后受人欺负。
福晋思罢,又问起旁的事来:“说起来,关于皇上吩咐下来的事儿,你可开始做了?”
“如今我尚未想好用哪一幅化作,尚在思考,并未开始。”高真如忙敛了笑容,细细说明自己的进度,另外高真如算计着时间,还有另一层顾虑。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雍正帝尚有几个月便要驾鹤西去,到时候这风筝能用上吗?如果要用的话,要用哪种更合适?
高真如有个想法,却是不好询问雍正帝的意见。她想了想,便与福晋道:“我曾在王爷书房里见过几幅临摹的画作,也不知道皇上愿不愿意……”
福晋先是一愣,而后忽地想起:“你是说皇上扮成道士佛陀的那些?”
高真如点了点头:“正是!”
要知道在后世,雍正帝还有个颇有名气的名头:cos达人!
第41章第四十一章养生。
若论旁人装扮赏玩,多是暗自为之,然而雍正帝则是公然示众,甚至还留下一整套《雍正行乐图》来。
在画中,他或是扮作农夫,亲自耕地;或是化作琴师,轻抚弦音;又或是扮为洋人、道士乃至佛陀。
各种角色信手拈来,唯有寻常人想不到的,没有雍正帝做不到的。
想来,雍正帝或是单纯盼着后世之人能瞻仰其容颜。只是他未曾料到后世之人脑洞大开,将他留下的画像玩出了花,动图频出不说,各类文创亦是层出不穷。
只是这些事,如今尚无人知晓。
福晋对雍正帝的爱好早有耳闻,据她所知那些画大多数绘制于雍正帝登基以前,
只有寥寥几幅才是登基以后所绘制的。
说雍正帝不喜欢这些画像吧,他不但装订成册,而且还让宝亲王拿来临摹绘制;可说他喜欢吧,这些又都是十年以前的旧作。
福晋听罢,心中觉得是个好主意,却也同时担心此举会不会惹得皇父不快。
一时间,她左右为难。
“福晋?”
“待王爷回来,问问王爷的意见吧。”
“本王觉得不错。”宝亲王对这提议大加赞赏,甚至还贼兮兮地遣人到书房搬来两幅画卷,摊开给妻妾二人观看:“这个怎么样?”
福晋和高真如循声看去,顿时齐齐沉默。只见一幅画中,雍正帝身着汉服,扮作学子,伏案读书;而另一幅画里,竟是宝亲王身着汉服,提笔挥毫!
高真如见状,隐隐想起一件事来,虽然乾隆帝与雍正帝的审美颇有差异,且盖章之举堪称臭名远扬,但同时,他似乎好像也有cos的习惯来着。
“好看吧?”宝亲王得意道。
“的确好看,王爷您是何时画的?下回作画时,也带上我们吧。”高真如目不转睛地看着画像,下意识附和着。
“你们想要的话,回头我让画师也给你们画几幅。”宝亲王闻言登时心情大好,欣然应允,次日便去雍正帝跟前敲定了绘制的风筝。
既是呈给皇上的画像,自然不能随意而为。虽然说对外宣称是高真如与大格格亲手制作,但实则二人只是监工罢了,主要流程都由内务府与一众画师操办。
恰好,画师也为福晋和高真如绘制了画像。高真如原以为会先让针线房做上一套两套的汉服,再请画师来画,没曾想只花了画像便可。
她瞧了一眼画作,只见图中容貌身形栩栩如生,服饰却只是简单勾勒,不禁好奇问道:“那我想要的汉服样式和动作该如何呈现?”
“回禀侧福晋。”画师闻言,忙躬恭解释起来。
高真如这才知道原是画师那边会选身形相似的宫婢充作模特,并不用高真如与福晋亲自来办。
一旁伺候的银扇看出高真如的心思,笑道:“主子若是想试试汉服样式,不如吩咐针线房做上两套。虽是宫里头不能穿,但在圆明园里后妃娘娘们还是常常穿的。”
雍正帝都画了穿汉服的画像,平日里也不拘着后妃,只是在宫里尤其是各色宴席见客时,严禁穿着汉人服饰,必须得标准的清装打扮。
高真如起初还有些心动,思量再三后,还是忍痛拒绝了,后妃是后妃,皇子侧福晋是皇子侧福晋,两者身份有别,不可僭越。
等日后她成了贵妃,再定制十件八件汉服,用来画像也不迟。
高真如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有人却记在了心里。
待到她生辰前一日,福晋送了一套汉服过来,次日便拉着她到湖上钓鱼,观赏那漫天遍野的梨花。
当然画师也跟随而止,将两人的身影绘入画像中。
晚间,福晋看着画师勾勒的画像,心中满意:“到时,便做个屏风摆在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