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寒凉:
“做西澜的狗,和做商国的狗有什么区别?”
我对着他怒目:
“西澜虽然灭了南瑶的皇室,可南瑶平民,他们并未伤害过,可商国人呢?”
榷安伸手掐出我的脖颈,眼神凶狠:
“那又如何?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凉城,便是我屠尽整个南瑶,又如何?”
他说什么?
在我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榷安继续说:
“你生来便在权利的中心,又怎么会懂,我这种人对权利的渴望?”
我怒斥:
“你为了权利就可以屠杀同族吗?”
榷安笑了起来:
“同族?同族又如何,我曾经所有的屈辱,都是同族给的。
公主,你忘了吗?你口中的那些同族是如何欺辱我的?”
我低头沉默了。
榷安并不是正常出身,他母亲是南瑶的官妓,西澜来使时,便被外派接待。
等他母亲发现怀孕的时候,他父亲已经回了西澜。
他出生时,南北已然开战,所有人都知道他拥有敌国血脉,母亲又是特殊的身份,只能任人宰割。
他母亲为了保护他,被当着他的面,凌辱致死。
我是在与他相依为命时,在他最后听闻的,不过是些零零散散的片段。
但哪怕只是这些片段,也都足以让闻者悲愤痛苦。
我那时以为,他痛恨战争,痛恨西澜,痛恨他的父亲。
却从未想过,他的恨意蔓延太深,竟然连南瑶,也包含在内。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该去找那些凌辱过他和他母亲的人报仇!
我愤然开口:
“榷安!你用这些仇恨做借口,难道就可以屠戮一座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