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为什么认得我?
我心中涌起无数的计较,可却实在没有力气深思。
马儿终于跑不动了,行至草地,停了下来。
我用牙解开了缰绳,终于脱开了马背的桎梏,滑落下来,喘息片刻。
被马拖行至今的欧阳旭,身上被磨得血肉模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离顾子安的扎营地不远,放出通讯烟花后。
很快便有兵士前来接应。
我回到营帐中,派人前去同商军交涉,无论商军提怎样的条件,只要能放回顾子安,我都应允。
可派出去的使臣却被斩首送回。
我心中又怒又气。
若是我没有中毒,一人一枪入营去救顾子安也不是全无胜算。
可榷安这毒无比霸道,我已回营半月,还是无法提枪。
张统领带着大军,还有三日便要到达凉城,若是大军到了,却发现帝王被俘,必然影响军心。
就在我焦灼不堪之际,斥候来报,说商军派出一人,已离营朝着我军营帐而来。
似乎是来和谈的。
来人是榷安,他提着使臣的首级,昂首阔步的走进我的营帐中。
我也不知,他作为商国的走狗,怎么偏偏能摆出这副骄傲的姿态。
我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榷安,看来如今做狗,让你很快乐?”
榷安的眉头微动,语气却是散漫:
“贵妃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我笑了起来,一鞭摔在他脚边,看似随意,实则已用了我十成十的气力。
榷安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说:“我下的毒,我自然有数,你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又何必做这副样子。”
我收起笑:
“既然被你看穿了,再装腔作势也无意义,我只问你,你还是要继续做商国的狗吗?”
榷安捏着我的鞭子,用力一扯。
我被他拉下榻来,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