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天:“干!”
吴建国有些犹豫。
赵丽天道:“怎么,师——傅让你干,你——想不听,师傅的?”赵丽天舌头有点发紧了。
吴建国立即道:“我听赵师傅的,干!”说着,重重地和赵丽天碰杯(瓶),一口气把余酒全喝了。赵丽天和他一样,也把酒喝尽了。
六只空瓶,被随性地扔在圌山山顶各处。
“好,现在,下面,开始第二课。”赵丽天声音在蓝天下飘得很远。
真有第二课呀。吴建国既奇怪又新颖。丽天在长大。
赵丽天说话已经明显带着酒感。四瓶,一斤的量,短时间喝了下去,基本是她的极限,如果在一般酒席宴上这样喝,可能就醉得不正常了。
但今天心情特别,感觉特别,因此,还能部分地控制自己。“这第二节课的内容,就是,吴、建、国同学,请你把那天,在江州宾馆,和那美国美女,犯错误的事实和过程,如实,向师傅汇报。”
这大出吴建国的意料。按照赵爸爸的逻辑,第一次向赵丽天的说这事,就是个严重的错误,并且酿成了恶果,那么,想弥补,一个原则,就是这事以后再也不提。
很明显,每提一次,都会是对赵丽天的一次伤害。不想,此时,赵丽天主动提出来了。
“这——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吧。”吴建国有些央求道。
赵丽天:“怎么能不提?列宁说,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为了我们更好地将来,就必须首先总结过去。”
吴建国:“我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丽天:“那你是几个意思?”
吴建国:“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呵呵。”赵丽天笑道:“休想在师傅面前耍奸使滑。你不说是不是?”
吴建国可怜兮兮地:“不是我不肯说,而是——”
赵丽天:“而是什么?”
吴建国:“那种事情,不,不太好说。”
赵丽天又笑了,一边笑,一边将身子移向他,借着酒劲,晃动着身子,慢慢把柔软的身体向吴建国靠近。“你的意思,是不好说,但可以做?”
吴建国一听,连忙解释:“不不,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赵丽天:“我现在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只想知道,她,当时,是怎么借着你被灌晕了,那个你的——”
吴建国乞求道:“丽天——”
赵丽天伸手勾住吴建国的脖子,把他的头往自己头部靠,悄声道:“哥,你做给我看……”
这一刹,吴建国醍醐灌顶,蓦然醒悟。其实,他根本就没记住安妮当时是如何和他接吻怎么一步一步差点让他失身的,当时,一切都是迷糊的若梦的。
但此刻,不需要谁指点,不需要谁提示,他只是顺着本能的方向,将他宽厚的红唇,走了一个世纪般地慢慢靠向赵丽天那棱角分明而又性感十足的樱桃,两人的嘴一触碰,晴天一道闪电,无声地破天划地……
山亦颤抖起来,从地心深处传来轰轰的生命初浆翻涌的声响。严格地说,吴建国不是第一次。但,那个所谓的第一次,是被诱骗的,没有情感意义。
因此,严格地说,两人都是第一次。开始的触碰、探索、汲取显得笨拙,甚至弄疼的对方。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两片红唇交缠在一起时,宇宙一下全消失了,世界上只有一团无法形容的快乐、愉悦、沉醉、交融的肉团在太空交缠着翻滚着陶醉着,彼此在吮吸着只有天堂里才有的琼浆玉液……
人类的情感与肉体结合的愉悦,如同艺术作品,是只可感无法解的。所有由爱情而生发的第一次的长吻不仅刻骨铭心而且无法重复,所产生的欲望只有一个:让世界停止吧,让世界消亡吧,唯有此时,永远凝铸。
但,时间是无情的。当两人水淋淋地从那个世界归来时,天,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