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时,吴建国就多了个心眼,将雨衣带上了。这雨衣现在就派上了大用场。山顶虽破,但地是平整的,雨衣整铺下去,将带来的菜和酒,整齐码放好。
码放小酒瓶时,吴建国原是将两瓶紧靠码放的,本意是和赵丽天紧靠着坐在一起。但赵丽天将一瓶拿去,放在正对面处,席地而坐。
一副谈判的架势。
吴建国先举起酒:“来,为你能收我为酒徒,向你敬酒。”
赵丽天鼻子翘上了天:“那你以后真的是我的徒弟了?”
“当然。”
“那,以后师傅的话,你可都听?”
“师傅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师傅不让干的,我坚决不干。”吴建国宣誓式的表态。
“好,这是好徒弟,来,干!”说着,仰脖就喝。吴建国愣了,“全干了呀?”一小瓶,二两五呢,如果一口气全干了,自己基本就放倒了。
“喝酒时,说干,未必真要干,尤其遇到你这种菜鸟,一干,你就飞不起了,哈哈。”赵丽天说着,将一瓶酒喝了一半,又说,“下面,我喝多少,你就喝我的一半。谁让我是师傅呢?”
“好,好,我听师傅的。”言罢,仰脖皱眉喝了一口,喝罢,看着瓶中酒,问赵丽天:“赵老师,这行吗?”
赵丽天笑眯眯地看一眼,说:“不行,还要再喝一点,才能接近四分之一。”
吴建国无奈摇摇头,喝了一小口,举瓶给赵丽天审看。赵丽天老三老四地:“马马虎虎吧。”
吴建国忽然说:“你等等。”言罢起身。
赵丽天诧异地问:“你干吗?”
吴建国装作神秘地:“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吴建国说着就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中有四根相对径直的细树枝。
吴建国手晃着细树枝,笑道:“我们就拿它做筷子吧。”
赵丽天:“原来这个呀。手,不就是最好的筷子吗?”
吴建国笑笑:“还是不太习惯。尽管,这树枝可能没有手干净。但感觉就是这一样。师傅,我们还是用树枝,您看行吗?”
赵丽天笑道:“行,师傅批准了。”
于是两人用树枝为筷,搛菜把酒,互相对饮,说些趣话。没几下,一瓶酒就消灭了。
于是开启第二瓶。吴建国道:“师傅,能不能慢点?您看,一共准备了六瓶,你四瓶我二瓶,这一小会儿,我就完成了一半的任务,照这个速度,一会儿就要‘下课’了。”
赵丽天慧黠地一笑。“下就下吧,下,那也是第一节课。”
吴建国有些愕然:“怎么,还有第二节课?”
赵丽天又扬起了眉毛,道:“当然,我们上课,上午四节,下午三节,再加上自习课,每天至少八节课呢。就一节课,能学到什么东西。”
吴建国的思路被赵丽天带跑了,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道:“那你们是数理化英政治体育,那么多课程呢,所以才有那么多课。我们,今天,只有一种课呀。”
赵丽天似不怀好意地朝吴建国邪邪一笑:“谁告诉你我们今天只有一种课的?”
吴建国:“怎么,还有其他课?”
赵丽天:“闲言少述,听我师傅的。下面是什么课,等我上了,你会明白。现在,给我喝。”
“是是是。”吴建国嘴上应着,只好按赵丽天指挥的节奏,一口一口喝着。先有苦辣感,喝着喝着,这种感觉消失了,就觉得通体热乎乎的,蓝天有些飘,盐水鹅入口也没那般咸鲜,精神倒是亢奋起来。
吴建国看看瓶中酒,对赵丽天说:“我瓶中还有最后一次酒,按教学大纲,今天的练酒课程就要结束了。”
言下之意,是不是放慢速度,慢些喝。而赵丽天按约定的,吴建国每喝一次(四分之一瓶),她就喝二分之一瓶,因此,其实她的瓶中也只余最后一两二钱多的酒了,满脸桃红,杏目迷离,全身娇柔,飘飘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