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她来了月经,我刚才帮她换了一个干净的卫生巾,但最好还是垫加长夜用的,我问了下同事们,大家都没有,您要不现在去买一包?还有,最好是清洗一下,不方便的话拿湿厕纸擦拭也可以的。”
护士手背碰了碰温棠的额头,“烧还没退,如果醒了喂点水喝。”
“好,谢谢。”
陆慎远走到病床边,俯视着熟睡中的女人,想起那日在床上她说内分泌失调,月经提前了。
现在看来,或许只是拒绝他的一番说辞。
陆慎远眉头紧锁,心底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来。
从他出差回来,温棠就变得反复无常。
在一起三年,陆慎远自认为还算了解她。
虽然平日里百依百顺,但其实脾气不小,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听到公司有女同事勾引他的传闻,先是去奶奶那里诉苦,又接连跑到公司视察。
领证一周年,温棠做了十几个菜,那天他答应一个临时应酬,说不回去了,到家刚好目睹她将每道菜倒进垃圾桶的画面,后来她一个星期都没主动跟他说话。
虽然最终还是温棠先败下阵来。
这一次呢,她脑瓜子什么时候能转过弯来?
陆慎远走出病房,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了包夜用卫生巾和湿厕纸,结账时看到旁边摆的棒棒糖,拿了几根。
回到病房,将门反锁,按照护士说的替她擦拭了一下,又换上一片新的卫生巾。
温棠的肤色很白,在白色床单的衬托下也依然晃眼。
替她盖上薄被,陆慎远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眸色深沉。
他直起身,粗重地喘了口气,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夜景。
半晌,陆慎远拉开房门出去,视线和走向这边的贺天越撞上。
“夏衍是不是已经跟你说了。”贺天越一脸无奈,“这小混蛋……”
陆慎远面无表情,“我到时候让他上门给你们道歉。”
夏衍将骷髅饰品塞进两个孩子的周岁礼物中,这事儿他虽然是想给温棠泼脏水,但对贺天越一家也造成了伤害。
贺天越叹声气:“温棠怎么样了,这事儿还被传网上了,讨论度不小。”
事情关乎贺夫人出手伤人,算是贺氏集团的丑闻,即便公关再强,也架不住如今短视频平台的传播力度。
“对了,你跟温棠到底怎么回事?”贺天越想到在宴会上这俩人针尖对麦芒的架势,明显就还是在冷战,“我给你打电话那会儿,听到有车子鸣笛声,你那会儿还没到医院吧?”
陆慎远静静听着,没说话。
“你这……”贺天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是,云溪跟咱们亲妹妹似的,可你老婆被人当众打了,你还能心平气和先送别人去医院?”
陆慎远想到当时的裴云溪坐在副驾,疼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病房门虚掩着。
温棠是被吵醒的,她第一反应是自己这是躺在哪里,下一秒腾地坐起来。
她还来着大姨妈!
不会已经侧漏了吧……
可是,好像没有黏腻的感觉。
正想着,门外的男声传来——
“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是陆慎远的声音。
“我当然是先回去找老婆了,老婆永远是第一位,她给我生儿育女,爱我依赖我,没有人比她更重要,包括我自己和孩子。”贺天越越说越激动,又试探地问:“慎远,你怎么回事?那我问你,如果云溪跟温棠俩人在悬崖峭壁上,只能救一个,你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