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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头,看见首长夫人站在门口。
她朝我友善地笑笑,“小姑娘,辛苦你帮我捡回这条命。”
我走近,仔细地检查了她身上的疹子,确认都消退了,才彻底放下心来。
“您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的。”
江晚晚躲在裴言川身后,不敢露出脸。
裴言川朝首长夫人鞠了一躬,讨好似地笑着。
“夫人,是在下管理不当,让夫人受苦了。”
“请夫人放心,对于涉事的医生,我们厂里绝不会姑息,即日起就会下放,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首长夫人收敛起笑容,“可我怎么看到,裴厂长对涉事医生爱护有加,反倒是对我的救命恩人恶语相向?”
裴言川愣了一瞬,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凑近,用只有我听得到的声音哄我,“阿舒,你替晚晚认下这件事,我明天就娶你。”
“你救了首长夫人,最多也是功过相抵,下放也就是走走形式。”
“晚晚不一样,她怀着身孕,吃不了下放的苦。”
“你放心,等风头一过,我一定想办法把你调回来。”
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裴厂长,你所谓的公事公办,就是拉着别人出来,给你的妻子垫背吗?”
“你有你想护着的人,我也有我的信仰,我热爱我的职业,所以不会允许你在我职业生涯抹上任何污点。”
“至于你我之间,我们的婚约早就取消了,就算你离婚,又凭什么觉得我会要一个二婚的男人!”
被我当众驳斥,裴言川的脸色变得晦暗。
“阿舒,你别以为有首长夫人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当班医生和护士都说是你下的医嘱,就算夫人说不是你,也是少数服从多数。”
“何况,谁能保证夫人当时不是神智不清,从而认错了人!”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冰冷地下命令。
“将她关到禁闭室!”
“什么时候承认错误,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一听到“禁闭室”几个字,我不自觉颤抖起来。
小时候我被人贩子拐走,关在密闭的黑屋子里半个月,不见天日。
自那之后,我就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裴言川知道我最怕什么,便用什么来惩罚我。
我慌乱着挣扎,“裴厂长这是打算屈打成招了?”
裴言川不为所动,车间主任一伙人将我拖走。
我吓得面色惨白,双腿发软地瘫在地上。
“不要关我,求你了,是我错了,我错了。”
裴言川扬了扬手,众人停止了动作。
他蹲下身来,似笑非笑地问我,“现在想起来了没有,医嘱是谁开的?”
我心有余悸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旁的首长夫人气急,“裴厂长,我是病了,不是死了,我很清楚地知道,是江晚晚医生不按规定开医嘱导致我重度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