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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江晚晚突然捂着肚子倒地,“我的肚子好痛,言川,是我福薄,不配生下你的孩子。”
裴言川慌乱跑近,抱紧江晚晚,“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算命的说过,我是大富大贵之相,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长大。”
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抬眸看我。
“阿舒,把玉佩还给我。”
玉佩是我病重之时,裴言川一步一叩首,爬了整整三千台阶求来的。
又遍寻20位大师,共同开光,只为保我平安。
我醒来那天,裴言川虔诚起誓,这辈子,人在,爱在,玉佩在。
如今,他轻易将爱收回。
他的一辈子,竟是这样短暂。
对上我泛红的眼眶,裴言川依旧冷淡。
“你已经痊愈了,还要跟一个孩子抢什么!”
他一个眼神,一旁的车间主任就上前钳制住我,裴言川粗暴地从我脖子上扯下玉佩,留下一道猩红的血渍。
我敛了敛情绪,只身走入茫茫夜色中。
回到卫生院,我接到了我爸的电话。
“囡囡,按照规定,你可以随军,爸爸给你在军区卫生院安排了岗位,你先在当地办理转业。”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指导员办理转业。
指导员很惊讶。
“顾医生,你真的要给你大嫂让位置吗?你大嫂没有什么临床经验,根本胜任不了这个岗位。”
“前两天裴厂长来,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笑。”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指导员,还没开口,就听见裴言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舒,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为难。”
“晚晚怀孕了,在乡镇分厂卫生所上班不方便,我打算把她调到总厂卫生院,跟你交换一下岗位。”
“这只是暂时的,你下去以后,我会尽快想办法把你调上来。”
辅导员面带惋惜,“顾医生,组织有规定,转岗要本人签字同意,你还可以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
“不用考虑了!”
我和裴言川几乎异口同声。
我没有一丝犹豫,在转业单上签了字。
指导员问,“裴厂长,接收单位填哪里?”
裴言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先不填,把位置空出来,给晚晚办理接收。”
“接下来这一个月,让阿舒陪着晚晚,熟悉一下卫生院的业务。”
“接收单位我考虑一下,到时候再说。”
指导员尴尬地看着我,我默许地点了点头。
“听裴厂长的。”
原本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的接收单位是军区卫生院,如此一来,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裴言川很满意我的表现,伸手抚摸我脖子上的血痂。
“还痛吗?”
我摇了摇头。
裴言川面带愧疚,“阿舒,有空我再来看你。”
我不想纠缠,敷衍着应下就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见到裴言川。
我乐得清净,静静收拾着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