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上钩了。
他学着有点古玩鉴定经验那样说了挺多不伦不类的行话,甚至还请洛亦可去阳台单聊。
我跟刘叔对自己的身手都有绝对的自信,只隔一层拉门玻璃,也不担心疤脸伤到洛亦可。
洛亦可饶有兴致陪他拉扯,不知不觉间,八角铃回收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三十八万,比我预期的还多。
“人为财死。”刘叔不屑道。
我无所谓摊开手:“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还是那句话,江湖没有温良恭俭让。我只管撑开口袋,输多少,赔多大,都是他自找的。
如果疤脸立马赔钱道歉,我还会担心做不成局。
但现在,为了二十几万的差价,他跟输红眼的赌徒一样,完全丧失了理智。
“洛小姐,一口价四十万!”疤脸激动道,“但是附加个条件,皮门朋友的那个苏什么丸,要给我们兄弟足够的量。”
在他看,绑定洛亦可就算上了保险。
我这个挑汉儿的,绝对不敢轻易得罪主顾,尤其在主顾是汇远斋的情况下。
挺好的一招假手于人。
谈判完成,洛亦可跟疤脸回到厅里。
出于谨慎,她给我复述了疤脸的要求,语气颇有些颐指气使。
“可以。”我立马顺从道,“炼苏荷香丸得三天。还请洛小姐缓些时候交易。也不用立什么字据了,录个音方便些,谁也别赖。”
疤脸志得意满,完全没意识到一场抓贼的好戏,不知不觉变成了空头交易。
二军掏手机给疤脸录了音,顺手接过了对方的买路钱。
五万到手。
几分钟后,厢货跟打了鸡血似的飞出了视野。
“这帮孙子不会跑了吧?四十万可不是小数。”二军挠了挠头。
我冷笑着摇头:“不会的。汇远斋的信誉摆在这,他们大概率会借高利贷拿货,再转手卖了平利息。”
洛亦可眨眨眼:“会不会太狠了点?”
“看在他们还有用的份上,已经留了一线。真想做死他们,找几个道上放黑贷款的盯人就行了。”我说道。
刘叔深深看了我一眼,估计是见过类似的手段。
“你喂的药丸到底是啥?”洛亦可有些好奇。
“炼返魂香剩下的灰渣子,从瓦罐底子上刮下来的,有微弱致幻效果。保管他们连做几天噩梦,就像被八角铃缠上了似的。”我轻笑道。
刘叔问:“四叔那边具体怎么办?”
“得再想想,实在不行随机应变。”我敷衍道。
这个答案也无可厚非,毕竟四叔就不是个按套路出牌的人,洛亦可跟刘叔不满意也没办法。
做局如做文章,有时需要灵感。
疤脸的事解决了,住不惯红砖楼的刘婶跟几个邻居回了红砖楼。
二军私下把之前答应的好处费给了刘婶。
皆大欢喜。
我打电话给唐龙问医院那边的动静。
“屁大点的动静都没有,老爷子呼噜贼响,小雅挂了两次水,还昏迷着。你有事就先忙,不非得回医院。”唐龙说了几句就挂了。
我其实挺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