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是『流昭』,剑是『梧栖』。
那男子容貌与魏灼一模一样,女子则与我一模一样。
画右侧题了一行诗:『碧落无穷思卿现,今生何处得相见!』
下角处还写有两个名字:『聂芜、相昭。』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心绞得生疼。
画上男子就是魏灼,但画上的女子不是我,是聂芜,『梧栖剑』也是她的。
「阿昭,是相昭。阿芜,不是崔芜,是聂芜!」
我捂着胸口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浑浑噩噩。
原来魏灼心底深爱的阿芜是她啊,英姿勃发的女将军聂芜。从来都不是一无是处,只会玩乐闯祸的崔芜。
是啊,他们才般配啊!一个战功赫赫的战神,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只是恰好长了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又恰好被他遇见。
真可笑,明明已经猜到过这个结果,明明说可以不在意。
可是亲眼看到真相,心还是好难受。
下午裴昊派侍卫传来消息,西北传来的最新战报,半月前魏灼带一千骑兵诱敌深入峡谷时,遭遇埋伏,魏灼失踪,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听到消息,我如晴天霹雳一般,大脑一阵眩晕,身子一软,若不是身边的婢女小姚扶住我,立刻便要跌在地上。
怎会如此,我不相信,魏灼他那么厉害,怎么会失踪呢!
他是去找他的聂芜了吗?
三月的天气,烟雨蒙蒙。
我摇摇晃晃地走在池塘边的小路上,细雨扑在脸上,像小银针,一点一点地扎进皮肤里,不疼却窒息。
小姚追到我身边,撑开油纸伞安慰道:「夫人,将军只是失踪,说不定他还活着……」
我自顾自的往前走着,脚下的泥水拽着鞋底,每一步走起来都好沉。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入耳的声音慢慢变成一片嗡嗡声。
下一脚,不知踩到了什么,脚底一滑,身子一倾跌进了池塘。
「扑通——」
一瞬间,冰冷的池水席卷而来,涌入了我的口鼻,灌进了我的胸膛,呛得我无法呼吸,我陷在绝望里甚至忘了挣扎,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只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我:「夫人……」
「来人啊!快救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