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猎,一个对景元朝臣来说只存在在记忆里的名词,而今它变成了现实。
因为德宗的心血来潮,寿喜和福禄两人不得不加班加点的准备冬猎事宜。
两人同属于内务府,此次冬猎虽说是为了让太女殿下放松一二,但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
只是时间紧急,好多步骤能简易就简易化了。
在别的国家,冬猎不仅仅只是一场仪式,更是展示自己国家实力的一个强有力的手段。
结果到了景元这,仅仅就是为了让太女殿下高兴。
但凡景元的储君不是容小小,但凡他们中有一人能打的过容小小,景元朝臣都得当堂拍案而起,指着德宗的鼻子怒骂一声“昏君”。
可他们不敢,看看坐在上的德宗眼里的坚决有多坚定。
看看德宗下的太女殿下有多满意。
满殿的朝臣们除了高声呼喊“皇上英明,谨遵皇上圣喻”之外,连个抗议的声音都没有出。
出了也没用,哪怕抗议也不过是迟一点同意,他们还不如一开始就接受,费什么口舌。
冬猎的准备按照常理来说需要准备三个月,但实际上这次冬猎仅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准备妥当。
天子仪仗从皇宫开始一路行进至郊外的狩猎场,哪怕在严寒的冬日,金黄色也依旧让人眩目。
容舜珩和容临沂到底还是被带上了,出前一晚,两人抵足而眠,对明日的出行充满了渴望。
容舜珩闭着眼睛畅想着明日自己的英姿勃,可能畅想的时间有些长,隐隐约约听见了别的声响。
“六殿下,六殿下……”
侍女轻声唤道,声音低低的,几近蚊吟。
容临沂睁开眼,看着自小照顾自己的彩环正蹲跪在床榻边,目光隐隐约约透着胆怯。
见容临沂看向自己,彩环心中扑通扑通的乱跳,面上现出一丝忌惮,看了一眼里面的容舜珩,见对方没有醒来的意思方才舒了口气。
彩环紧咬下唇,在容临沂的注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请求道:“六殿下,您能不能跟皇上和太女殿下求求情,将三殿下放出来。”
“他毕竟是您的亲哥哥,血浓于水,您享着福也不好让自己的哥哥受苦不是吗?”
容临沂:……
容临沂紧紧盯着彩环,目光充满探究。
“你为何要问些?”
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彩环吓得连忙看了容舜珩一眼,见对方依旧没有反应才小声提醒。
“六殿下,小声些,吵醒七殿下不好交代。”
容临沂皱着眉头:“我为何不好交代?不好交代的只有你而已。”
彩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殿下难道丝毫不顾及兄弟之情?”
容临沂面色没有丝毫改变。
“我顾及什么,我从小跟着七弟一起,由父皇和皇姐教导成人,我需要顾及的只有这三人而已。”
彩环面色大变:“六殿下怎么能这么说,三殿下才是和你同出一脉之人,若非皇上和太女殿下手段过于狠毒,您又怎会六亲不靠,只能依附这三人而活。”
彩环愤愤不平,声音都提高了些许。
容临沂:……
容临沂眼睛往上翻,余光扫过房间内阴暗的角落,一边眉毛轻轻跳动。
三下过后,阴暗角落里蹿出一道黑影,一掌劈晕了彩环。
容临沂恢复表情:“交给皇姐处置。”
黑影点点头,将彩环扛在了肩头,窗台处传来轻微的响动,室内恢复安静。
容舜珩这才睁开眼,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你身边怎么还没有清理干净?”
容临沂也很纳闷,他身边都过了多少遍筛子了,怎么还有人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
“彩环当初被留下的时候,就是因为她不争不抢,这才得以在云家覆灭时得以保留。”
“说实话,就连我和三哥活着也是沾了皇家血脉的光。”
“怎么就有人看不懂形势,非得挑拨离间呢。”
容舜珩想了想:“会不会是你三哥看你现在混的这么好,心里不平衡,想着干脆把你也拉下去。”
容临沂摇摇头。
“皇姐不会给三哥往外递消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