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仪在主事之后,就开始常穿文武袖,有种别样的少年意气。
裴令仪赤裸着背脊,在元韫浓面前。
肌理流畅,内蕴力量。
他清瘦的背脊上遍布交错的伤疤,有些是新伤,也有旧疤痕。
元韫浓甚至能看出哪些是当年巫蛊案,裴令仪顶罪后留下的鞭伤疤痕。
“背对我做什么?”元韫浓轻叹一声,“那刺客伤的不是你肩膀吗?”
裴令仪转回来,眨了一下眼睛,“习惯了。”
“经常受伤吗?”元韫浓看着裴令仪身上的伤,问。
“我不疼的。”裴令仪弯起眼眸,答非所问。
“胡说。”元韫浓替他处理伤口,“我只是先简单处理一下,回了府还得再叫大夫来看过,知道吗?”
裴令仪应声:“我知道,等我把这里事情处理完了,就回府。会好好叫大夫看过的,阿姊尽管放心。”
一时间无言。
元韫浓的指尖触碰到裴令仪身上的疤痕,两个人都僵硬了一下。
元韫浓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裴令仪几乎跟前世的那个少年帝王相差无几了。
他吐息间,无论是身形,还是气息,都能给人造成极强的压迫感。
就像此刻,他站着元韫浓面前,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元韫浓就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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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韫浓突然间有些心慌意乱,挪开了视线,“这又是怎么伤的?”
“早就没事了。”裴令仪的嗓子有些暗哑。
“你说。”元韫浓坚定地说。
“上阵的时候,徐氏的人从背后拿枪捅过来,我那时候正跟北凉人拼杀,顾头不顾尾,一时不察才被伤到的。”裴令仪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他第一次上沙场,不但要面对强悍的敌人,还有谨防同伴的背刺。
可他偏偏也还是活着回来了。
元韫浓闭了闭眼,“我知道他们没想让你活着回来……”
“可我还是活着回来了。”裴令仪露出笑。
“徐氏……”元韫浓暗自咬牙。
裴令仪笑了笑,“阿姊放心,虽然没有证据能拿下他们,但是那些人现在都已经在地府碰面了。”
正如他们想要对付他一样,战场上要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并不是难事。
“清都。”元韫浓伸出手,依然下意识去摸裴令仪的脸。
裴令仪没有躲闪,目光微微闪烁。
手伸到一半,元韫浓意识到不妥,这不是前世,而裴令仪如今也已经是四品官了。
但裴令仪握住了她的手腕,脸颊主动贴上了她的掌心。
裴令仪捧着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眼眸低垂,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似乎极其的眷恋。
元韫浓衣袖的绸缎如同云霞般轻软,在裴令仪蹭她手的时候,也蹭过裴令仪的脸庞、嘴唇和指掌。
裴令仪顿了一下。
掌心贴着裴令仪的脸庞,他鸦青的睫毛还轻轻扫过了元韫浓的手指,柔软的触感。
这个举动明明前世有过,今生也出现过很多次了,但元韫浓在此刻却意识到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