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丹,名号倒是响亮的很,可它唯一的作用就是重铸筋脉。
九品丹药听着珍贵,但没伤没病的人不需要它。
谢望尘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不论在这之后他们为沈明烛做了多少事,都不过是事后补救。
*
丹峰有一处洞府专门作为纪长蘅炼丹之所,能遮掩天象,令劫雷不为外人所见,否则隔三差五峰头劈一阵雷也怪吵闹的。
纪长蘅出关时没有一个人迎接,甚至没有一个人发讯息慰问他。
纪长蘅拿着药瓶出来,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一段时间不见,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这么淡薄了?
而且,他为什么会炼断续丹来着?
这丹药用的药材珍贵、又难炼,最关键的是效用还很局限,一般人用不上它。
所以他为啥要没事找事?
“师尊。”司度守在他住处,一见他回来立马就红了眼眶,委委屈屈跪下,“弟子求师尊为弟子主持公道。”
纪长蘅震惊:“司度?你这是怎么了?”
他这弟子一向跳脱不着调,没心没肺,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司度红了眼眶。
不是,他也就闭关炼个丹,玄清仙宗偌大一个宗门,不至于就这么倒了吧?
按理来说,他不在,他的师兄师姐们都会对司度多照应三分,有宗主撑腰,司度怎么还能委屈成这样?
司度叫屈:“弟子被宗主罚了。”
“啊?哦,那一定是你错了,好好认罚。”纪长蘅爱莫能助。
他把药瓶收好,语重心长道:“徒弟啊,别说你了,宗主要罚,就算是为师都得乖乖认罚,就别想着讨公道的事了……诶,不过你做啥惹师兄生气了?”
司度一脸忿忿不平:“宗主说我欺凌同门,可我欺负的是沈明烛啊。”
沈明烛。
纪长蘅愣了一下。
他好像有十年没听过这个名字,可无端又觉得熟悉,像是近些日子在耳边转了许多轮。
“师尊?师尊您在想什么?”
纪长蘅回神,轻咳一声:“徒弟,沈明烛已经被贬到外门很久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司度红着眼:“师尊,弟子接下来的话你可能觉得很难相信,但弟子说的真是实话,你知道,弟子无论如何不会骗你的。”
纪长蘅忙心疼地把人拉起来:“别跪着了,你说吧,为师信你。”
司度说:“师尊,弟子是重生的。”
纪长蘅:“……要不你把这话收回,我也把刚刚那话收回?”
“师尊!”司度气得跺脚。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为师当然信你。”纪长蘅温和地揉了揉司度的头,“上一世发生了什么事?徒儿是不是受委屈了?”
他当然知道,他的徒弟在外人看来油嘴滑舌撒娇卖乖无一不擅长,但绝不会对他说谎。
于是等谢望尘发现纪长蘅已经出关,带着沈明烛来到丹峰峰顶的时候,就看见司度抱着纪长蘅的大腿痛哭流涕。
谢望尘:“……”
谢望尘无奈:“师弟,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