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曲平静地望着他,“我真心希望司大人平安喜乐,儿孙满堂。”
司鹤无助地摇头,眼里的泪光似乎就要滴落下来,“苏千曲,原来看我这样狼狈心死,你竟一点儿也不难过。”
“好啊,我娶就是了。”
“下官谨遵太子妃娘娘命令。”司鹤一甩衣袖,踉踉跄跄往外走。
纤瘦的背影在夜色下逐渐模糊,直到消失在道路尽头,苏千曲紧紧嵌进掌心的手指才慢慢松开。
她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颓然地靠在石头上,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呼吸。
她方才从假山后头出来,绿若便急匆匆跑过来,“小姐不好了,大小姐出事了。”
“什么?”苏千曲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瞬间又紧绷起来,拉着绿若的衣袖着急地问,“长姐在哪儿?出什么事了?”
“羲和宫,”绿若扶着她往外走,边走边解释,“奴婢也不清楚具体生了什么事,但听见小宫女说大小姐与人偷欢,被淑妃娘娘围堵在羲和宫内。”
绿若脸上肉眼可见地慌张,“如今皇上和皇后娘娘也往羲和宫去了,小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太子殿下呢?”苏千曲问。
绿若摇头,“奴婢回来时,并不见殿下身影。”
苏千曲心中陡然一惊,这些事情早已过了她的预知。
她整个心悬在半空中,怦怦怦乱跳。
眼下这个情形,她只能寄希望于祁礼了。
今日宫宴本就人多,京城里这些自诩清高的官家娘子最是喜爱八卦,消息一传出,人影便一窝蜂地往羲和宫狂奔。
苏千曲赶来时,羲和宫一处僻静的厢房门外,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水泄不通。
望着人山人海的人群,苏千曲连手都在颤抖。
所有人都在大声地窃窃私语,“到底瞧清楚了没?真的是苏国公之女苏辞?”
“不会吧,赵胤将军一表人材,赵夫人怎么可能偷人?”
“那宫女看的真真切切,怎么可能有假。”
“就是,我早知道那苏辞不像好人,一脸狐媚子模样,就是个狐狸精。”
众人的喧嚣和嘲讽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苏千曲挤在人群中,心瞬间沉入谷底。
人群最前端,文崇帝和皇后也到了,跟在她们身后的,还有赵胤。
彼时他正一脸严肃冷血地立在文崇帝身后,沉默不语。
关于苏辞的传闻,皇后自然也听了不少,不过她始终认为以苏辞的出身与苏家的家训,那些个风言风语根本不足为信。
可如今,两个小宫女瑟瑟抖地跪在自己面前,有鼻子有眼地将事情描述的栩栩如生,她内心开始有些动摇,不确定地质问,“你们二人,当真亲眼瞧见赵夫人进去了?”
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宫女,“想仔细了再回答,若敢污蔑赵夫人,本宫饶不了你们!”
“奴婢不敢!”小宫女异口同声,“皇后娘娘明鉴,奴婢不敢污蔑赵夫人,奴婢二人亲眼瞧见赵夫人偷偷摸摸进入房间之中。”
“奴婢所言千真万确,求皇后娘娘明鉴!”
皇后沉默了,无论如何,她也不信苏辞竟会做出这么愚蠢之事。
余光扫过淑妃的侧脸,她心里暗暗猜想,此事会不会是淑妃在搞鬼……
淑妃却等不及了,冷嘲热讽道,“她们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皇后娘娘不进去捉拿贱人,还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