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曲,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卑鄙顽劣,故意偷听旁人谈话?”
司鹤的声音从身后压下来,苏千曲下意识的转身解释,“我并非有意偷听……”
“并非有意,那你就是故意为之!”黑压压的身影压过来,苏千曲一抬眼,便见到少年清冷又熟悉的面庞。
司鹤抬起双手,将她死死禁锢在假山后头,步步逼问,“你几次三番招惹我又抛弃我,你把我当作一条狗一样在股掌之间玩弄。”
“苏千曲,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望着少年猩红的眼眶,苏千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她什么也不能说,也不该说。
“说不出话了?”司鹤冷笑着问她,“方才跟太子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笑的很欢吗?”
“如今在我面前,却要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苏千曲,跟我在一起,就叫你这么为难吗!”
“我没……”苏千曲下意识的,就要开口解释,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下肚。
“你没什么?没话跟我说?还是,你没有为难?”少年越逼越近,苏千曲甚至能清晰感觉到他贴着头顶的体温。
扑簌的呼吸落下,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
“你喝酒了?”苏千曲惊讶又恐慌地抬头,“你不是从不饮酒吗,你喝酒会过敏的!”
情急之下,苏千曲拉着他的衣袖就要往外走,“我带你去太医。”
司鹤却像根木头似的立在原地不动,一双眼睛灼灼地望着苏千曲。
她娇美的脸上漾着驼色的红晕,灵动的双眸中满是焦急。
司鹤心头晃荡,像是吃了一口蜜饯,止不住的欣喜。
可望着望着,他又沉默了,他似乎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明明那么着急,明明那么在意他,却又为何偏要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苏千曲没拉动他,反而被他紧紧挨在假山上。
她气得吼他,“司鹤你干什么,快走啊,你脸都红了,再耽搁下去,你会没命的!”
司鹤冷漠的眼神柔和下来,眼底却是一片神伤。
他借着悠悠夜光问她,“苏千曲,你在关心我?”
“你都不要我了,又为什么来关心我?可怜我吗?”
“苏千曲你是不是很想笑话我?不过是见不惯你和祁礼郎情妾意,我就不顾安危,拼命灌酒,试图麻痹自己,试图将这一切幻想成一场梦。”
“不过是远远瞧见你独自一人过来,担心你遭遇不测,我就放下所有,像条狗一样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苏千曲,你说我是不是很贱啊。”
他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我现在好歹也是正经官人了,我也不是没人要,可我为什么眼里偏偏只有你啊。”
“苏千曲,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我放不下你啊。”
司鹤大概喝多了,迷迷糊糊说了一大堆,望着苏千曲的眼神也越来越暧昧。
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力道那样轻那样柔,小心翼翼得就像在抚摸一件一碰就会碎的稀世珍宝。
他舍不得用一点力。
“苏千曲,你要我怎么办啊……”旖旎的夜色下,少年的脸越逼越近,浑浊的呼吸落在鼻尖。
苏千曲心里一惊,迅撇开脸,躲开了他吻过来的唇,“司鹤,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司鹤的吻落了空,在半空中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