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本宫梦见金屏生彩艳,玉镜展光明,乃是今日之喜兆也。”簪云神色不悦,冷声说:“太师不促成这段良缘也就罢了,怎还骂我糊涂?”
听闻此言,太师痛心疾。她辅佐簪云多年,所知所学皆倾囊相授。不曾想她沉醉于儿女私情,弃百姓而不顾。
“太师何必气恼?”太素高声说:“王位传于我,可保女儿国千秋万代。若是妹妹做国君……”
太素挑眉,冷声说:“太师可问一问妹妹,若她是国君,会如何安置唐僧?”
簪云粲然一笑,手帕在指尖缠绕,娇声说:“唐僧乃唐朝御弟,不可怠慢。”
太师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可怠慢?如何安置才不算怠慢?
太师脸色难看,簪云却恍若未见,自顾自的说:“我国中累代帝王都不曾见男人至此,幸今唐王御弟下降,想是天赐来的。
本宫若未退位让贤,愿以一国之富,愿招御弟为夫。他为王,我为后,与他阴阳配合,生子生孙,永传帝业。”
文武百官闻言一片哗然,簪云此言岂止是糊涂?这是要毁了女儿国基业。
太师听罢此言,气得浑身颤抖。她和先王倾注心血教养出来的女帝,眼皮子怎这般浅?
“幸好……”太师手臂颤抖,指尖点着簪云,哽咽着说:“幸好公主退位让贤,如若不然,待我百年之后,有何颜面见先王?”
簪云收敛笑意,冷声应道:“我就知你会这样说,这才主动让贤。”
自她登基为帝起,太师便时刻盯着她的言行举止。这也不行,那也不许。一国之君,活得还不如牢里的囚犯自在。
“眼下我已不是国君,想同谁成亲生子,与尔等无关。”
“哼。”太师冷哼一声,厉声问道:“你愿下嫁于那唐朝和尚,也该问问他可愿同你成婚?”
“本宫花容月貌,女儿国中谁胜过我?”话音落下,簪云抬头看了太素一眼,补了一句:“姐姐不算在其中。”
“为何我不算在其中?”
“姐姐容貌在我之上。”簪云一双水眸闪着华光,别有深意的说:“姐姐贵为一国之主,又同小妹情同手足,想来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事?”
太素以为簪云天真烂漫,没想到她的心眼子全用在男人身上,不由得轻笑出声。
“簪云,男子因容貌对你倾心,那这份心意,同镜花水月有甚区别?以色侍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再者,那唐僧不过是臣子,再尊贵,还能越过你去?你将王位让于他,他若效仿唐王,纳三宫六院,你待如何?”
太师不住的点头,附和道:“陛下所言有理。便是以色侍人,也是那唐僧讨好公主,怎能本末倒置?”
女儿国无男子不假,可也不是说随便一个男人,便可面南称王。
簪云面色阴沉,冷声说:“我们夫妻二人如何相处,就不劳诸位操心了。”
“唉!”太师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抬头看向太素,问道:“敢问陛下,可要召见唐僧?”
“匹配之事,无媒不可。太师,劳你走一趟,先去驲中为皇妹提亲。待他许可,便召进宫来。”
“姐姐,唐僧是上邦人物,怎能如此轻慢?妹妹愿摆驾出城相迎。”
簪云冥顽不灵,太素头疼不已。遂下旨,命太师、簪云领旨出朝。
“秦将军。”
太素唤了一声,武将中有一女子站出身来。
“你带人去公主寝宫搜寻一番,若有可疑之物,便呈上来。”
“是。”
殿中喧嚷不断,太傅上前一步,说道:“此举不太妥当,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不妥当?”太素挑眉,冷声问道:“若无蹊跷之处,好好教养的国君,怎会歪成这般?太傅,你可有话要说?”
太傅战栗不止,若真追究起来,她有不可推卸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