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嫔皆露震惊之色,一时间连呼吸都不敢太响。
谁都未曾想到,皇上竟会将锋芒直指向一个籍籍无名的邢答应。
李霜岚亦是怔了一下,眼神微动。
望向那瘫软跪伏在地的邢氏,心中泛起一丝不可言说的诧异。
安裕此人,素来深思熟虑,从不无的放矢。
若非有确凿证据,又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点名指罪?
可偏偏,这邢答应不过是个出身微贱的答应。
她如何敢有胆量行谋害之事?
她又有什么本事,能从宫里接触到这害人的东西?
李霜岚心头骤然一紧,仿佛隐隐捕捉到某个惊人的可能性。
她垂下眸子,强自镇定,却止不住手心渐渐沁出的薄汗。
莫非……她背后,是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竟令她脊背凉。
而此时,于嫔的目光里却闪过一抹快意的寒光。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跪伏在地的邢氏,眼中充满隐隐的报复快意。
“报应来了。”
她在心中冷笑一声,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
邢答应表面柔顺,实则心狠手辣,昔日就是她在暗中动了手脚,害得她腹中胎儿滑落。
宫中传言纷纷扰扰,却因证据难寻,最终不了了之。
如今,终于轮到她伏法。
而那端坐上的懿妃,原本持盏啜茶,神情不以为意,仿佛这场风波与她无关。
但听到“你可知罪”后,也终于忍不住收了笑意,将茶盏轻轻搁下,身子微微前倾几分。
她半眯着眼,缓缓打量那跪在殿中哭求的邢答应,一时间倒多了些探究。
“竟是她?”
懿妃心中一凛,虽然对这位出身卑微的女子素来不屑一顾。
觉得她不过是皇上一时玩赏的宠物,终究翻不出什么风浪。
可如今看来,她或许低估了这位“答应”的胆魄。
若真是她动了手脚,使得皇上患上时疫重病。
那可不止是宫中见不得人的隐私了,而是要诛九族的谋逆之罪!
安裕这时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透着逼人的威势。
“高福安。”
话音刚落,高福安已恭身上前,语调平稳,却字字如刀。
“启禀皇上,太医院和尚药局已查明,日前邢答应所进献之绣经,曾由染疫内侍之手所持。”
“其人当时病状已显,后期更确诊为宫内疫疾。”
“此物未经净洗,便由邢答应亲手送入乾清宫,置于御榻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