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变化。
触感冰凉且刺痛,五条悟狠狠把刀刃攥入了手中。
天逆鉾的刀刃坚硬厚重,沉甸甸的,也没见它生过锈,说实话他从来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材质,竹盛跟他讲这是陨铁,五条悟当时还在笑他你个不锈钢干嘛为自己抬咖。
伏黑甚尔趁此提起膝盖朝五条悟打去。
当然是打不中,但是天与咒缚□□力量带来强烈的冲击波把他震开了一段距离。
五条悟没有松手。
他的整个手掌都湿润了,他的回忆从来不会出错,小时候的确是自己的鲜血唤醒了竹盛,使得竹盛被迫从匕首变成了人,两人之所以能够签订契约也是因为自己的鲜血滴在了匕首上,他的血应该有效果才对,可怎么这次就不可以了呢?
为什么不回应他的呼唤?二人不是签订了契约……一直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会陪着你,这难道是假话吗?
你难道真的恨我?
“竹盛裕一!”五条悟喊道。
五条悟同时单手一发苍朝伏黑甚尔打去,伏黑甚尔顺势远离了他。
伏黑甚尔神情漠然地一甩锁链,由于血液的润滑,五条悟没有捏牢,刀锋在他的伤口划过,五条悟听到了令人骨头发酸的声音。
伴随着锁链摩擦的声响,浴血的天逆鉾重新出现在伏黑甚尔的手上。
五条悟死死地盯着他。
他不是没有见过天与咒缚,后者指那些天生就签下了以咒力的衰弱来换取□□增幅束缚的人,可一般这种束缚之下产生的都是些咒力量低微体术也称不上拔尖的……庸才,六眼神子冷酷地想,束缚到了眼前这个人的境地,这还是他所见的头一份。
一丝一毫的咒力没有泄漏出来,且能和他过招这么久,是拿全部的咒力来换取□□的增幅了吗?
竹盛的术式对上他肯定吃亏,应该也是被这个天与咒缚给……
五条悟问:“你做了什么?”
两人在薨星宫外僵持了不短的时间,五条悟的半条胳膊上浸满鲜血,尤其是手掌已经血肉模糊,伏黑甚尔略有挂彩,黑色T恤也是破破烂烂的,主要是因为被那一发百分百的“苍”打中了。
伏黑甚尔毫不在乎地握住刀柄甩了甩刀刃,甩掉上面的鲜血。
“啊,你说那个小子?”伏黑甚尔说:“稍微……动了点手段。”
此言未完,伏黑甚尔起跳,挥刃,他的这一击不出所料地落空了,他可以肯定五条悟的六眼是捕捉不到自己的运动轨迹的,五条悟能拦下自己完全出自对方天才一般的战斗直觉。
他面无表情地抬头,看见五条悟摆出苍的手势早已瞄准了他,于是身形一闪,转进为退,几乎是嗖得一声于顷刻间率先离开了五条悟身边。
五条悟沉静地观察四周,那个天与咒缚又跑远了,但并不是逃离,他从四周的细微动静中察觉对方还在附近徘徊。
天与咒缚的五感都是被加强了的,这个家伙加强的程度应该更深,五条悟站在原地问道:“什么手段?”
当然没人回应。
他深吸了一口气,同时能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正在慢慢积蓄着——术式顺转,最大功率!
带着蓝光的咒力夹带着四面八方的泥沙草木、瓦片建材汇聚而来,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凝聚于他的指尖。
哪怕右臂受了伤,他依旧挺拔地站在那里,头顶黑云压城,他白色的发丝在咒力凝结形成的风中猎猎舞动着,苍蓝色的瞳孔中不含一丝感情,倒真好像将要降下神罚的天神。
“我问你,什么手段。”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四周一片寂静。
连林子中的鸟鸣声都没有了。
五条悟没有多言,一人多高的咒力球降临于他身旁,摧枯拉朽般哗啦啦碾碎四周的一切物质。
他停手,四周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道的沟壑,沟壑成环形,约有一米多深,原来存在于其上的建筑、树林通通在刚刚的碾压下化为了齑粉。
五条悟又使出一发百分百功率的苍,在两发苍的加持下,原本郁郁葱葱的薨星宫的入口已经化为废墟了。
依旧是一片寂静,五条悟站在废墟中央,只能听到自己均匀且稍显沉重的呼吸声。
冷静下来,五条悟,他对自己说道,竹盛会回来的,只要打败了这个天与咒缚就好。
锁定他身上那个咒灵的咒力,用苍拖住他,不要让他拿着天逆鉾近身,等到杰送完星浆体赶过来,二人再配合着商量办法……毕竟他们是最强的,不是吗?
他把注意力全部聚焦于咒力的波动之上,正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咒力从他的右后方传来。
侧头,五条悟的视线犹如箭簇般射向咒力的来处,首先听到了一道道类似于蜜蜂等小昆虫虫群的嗡鸣声。
是蝇头。
密密麻麻的蝇头从四面八方飞来,这种咒力量极小,几乎随处可见但是数量又多到烦人的咒灵在此刻被他的咒力吸引而来,他们长相奇特怪异,个个不一样,但是相同之处在于个头都很小,它们发出令人生厌的嗡嗡声,无死角地环绕在了他周围。
刚才一闪而过的咒力痕迹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