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不答,只是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合卺酒。”
阿娩接过,与他手臂交缠,一饮而尽。酒液辛辣,呛得她眼眶热。
“这下满意了?”她放下酒杯,却见楚衡从袖中取出一把金剪。
“结为夫妻。”他剪下自己一缕,又小心地截断她一缕青丝,用红绳细细绑在一起,“恩爱两不疑。”
阿娩望着那纠缠在一起的丝,突然想起刚重生的那个冰冷的夜晚。她也是这样与楚衡相对而坐,只是那时她满心惶恐,而他眼中尽是算计。
“楚衡。”她轻声道,“这次没骗我了吧?”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将她的叹息尽数吞下:“不会的,再也不会的!若是再骗你,就罚我孤独终老。”
烛火摇曳,将新房的纱帐映得如同晚霞。
结束这个吻之后,楚衡认认真真看着阿娩,他的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夫人今日真美。”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醉意。
阿娩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丞相大人这是喝多了?”
“合卺酒才一杯。”楚衡低笑,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将那抹胭脂晕开些许,“是为夫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的话消失在两人相贴的唇间。阿娩仰头承受这个吻,感受到他舌尖带着合卺酒的醇香探入。
凤冠上的珠串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出细碎的声响。
“太重了。”她微微偏头,示意头上的凤冠。
楚衡会意,修长的手指探入间,小心翼翼地将凤冠取下。
如瀑的青丝倾泻而下,有几缕调皮地黏在她微湿的唇上。他伸手拂开,却忍不住又低头轻啄。
“别……”阿娩推了推他的肩膀,“还没卸妆呢。”
“就这样很好。”楚衡的吻已经落在她的颈肩上,舌尖轻吻过跳动的脉搏,“红的像海棠。我的阿娩任何时候都是最美的!”
他的手掌顺着嫁衣的纹路游走,最终停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里孕育着他们共同的血脉,此刻正安静地沉睡。
“会伤到孩子吗?”阿娩突然有些担忧。
楚衡动作一顿,随即轻笑:“我问过太医了。”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会很轻很轻。”
“这嫁衣,”阿娩突然开口,“是你早就备下的?”
楚衡的动作没有停:“重生后就做好了,想娶你是我两世的心愿。”
“嘘。”他的食指抵在她唇上,“今日不说这些。”
完事后,楚衡就着姿势将她搂进怀里。
“重……”阿娩推了推他。
楚衡轻笑,翻身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丝,时不时低头轻吻她的顶。
“还差一件事。”阿娩突然道。
“嗯?”
“交杯酒只喝了一杯。”她指了指案几上另一杯尚未动过的合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