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细碎的、笨拙的陪伴,像春风化雨般浸润着德勒希干涸的心田。
拉乌最纯粹的爱意、耐心,全部都给了德勒希。
拉乌的爱,从来都拿得出手,从一开始,就是最真挚的。
从一而终。
爱而不离。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拉乌甚至不是一只虫族,但是,拉乌给了德勒希一切。
此刻,
喷泉的水珠溅落在拉乌银白的睫毛上,德勒希伸手替他拭去。
这个曾经说话磕磕巴巴的拉乌,如今已能轻松地交流了,却依然会在德勒希的亲吻下脸红。
就像此刻,拉乌正用爪子小心翼翼勾着他的衣角,鳞尾在阳光下流转着虹彩。
"德勒希。。。"拉乌突然凑近,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声音闷闷的,
"你可别跟陛下跑了,你是拉乌的。"
德勒希怔了怔,忽然笑出声来。
——这个傻瓜!
德勒希忽然伸手捧住拉乌的脸,指尖陷入对方的发间。
他的动作很轻,拉乌惊愕地睁大翡翠般的眼睛,瞳孔在月光下收缩成细线。
拉乌吓了一跳,但马上反应过来后,拉乌立刻开开心心的和德勒希接吻。
这个吻落下的瞬间,德勒希闻到了拉乌身上特有的气息——雨后青苔混合着星砂的清新,还有一丝拉乌特有的灼热温度。
喷泉的水声忽然变得很远。
德勒希尝到了泉水的清甜,还有拉乌唇上残留的果酱味道——这个贪吃的家伙,肯定在婚礼上吃了小蛋糕。
当德勒希终于稍稍退开时,拉乌整张脸都涨得通红,连脖颈处的鳞片都泛着粉色。
他的尾巴不受控制地、侵略性十足地缠上德勒希的腰,鳞片微微张开。
"德、德勒希。。。"拉乌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喉结上下滚动,"你。。。我。。。"
德勒希用拇指轻轻摩挲他发烫的脸颊,灰眸中漾着罕见的温柔笑意。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枝叶摩擦的簌簌声。
拉乌的耳朵猛地竖起,鳞尾瞬间绷直,一转头正对上从鸢尾花丛中踱步而来的两道身影。
——西瑞的手臂正松松环着阿塔兰的腰际,指尖若有似无地勾着君王腰带上垂落的金链。
月光穿过层叠的夜色,在他们身上洒下流动的银斑。
仿佛为这对璧人披了件星纱织就的外袍。
阿塔兰帝衣上的金线在夜色中泛着幽光,随着步伐轻轻摇动。
"诶哟,好久不见,拉乌,德勒希。"
西瑞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嘴角挂着标志性的笑。
拉乌的尾巴"啪"地重重拍在水面上,手忙脚乱地想要站起来,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尾巴尖,一下子龇牙咧嘴。
德勒希轻咳一声,优雅地站起身,向阿塔兰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参见阿塔兰陛下。"
月光落在他灰白的发间,那些曾经如绸缎般光滑的长发,如今已夹杂着几缕银丝。
阿塔兰的目光细细描摹过德勒希脸上的每一道细纹,那些岁月留下的沟壑比记忆中的要深得多。
君王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钝刀缓缓剖开往事:"德勒希,你瘦了好多。"
他顿了顿,金瞳中闪过一丝痛楚,"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没有联系我?"
德勒希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那枚泛着白鳞吊坠,嘴角扯出一个苦笑:"起义军不需要一个D级的雌虫。"
他的声音像砂纸般粗粝,"我不想给你们拖后腿。"
喷泉的水声突然变得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