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令月堂,‘月中仙’秦女侠?”她眨了眨眼,欲言又止。
“嗯。”我心知她此刻有诸多疑问,但三言两语难以解释清楚,于是换了个话题:“你如今身子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桑桑摇头:“我好着呢,按理说我这种情况应当再也醒不过来了。可我还没有活够,所以硬生生逼自己醒了,忘月你说我厉不厉害?”
桑桑下巴轻扬,唇角带笑,双手叉腰向我讨要夸奖。这模样与五年前我教她武功时,她练完一套招式后求表扬的情景如出一辙。
我笑道:“当然,桑桑最厉害了。”
桑桑闻言,更加得意,很快却又垂下眼眸,道:“其实昏迷时我的意识一直是清醒的,你五年未曾来看我了。”
我:“抱歉,是我不好。”
她当年待我情同姐妹,我从苗疆回来后,也曾想过偷偷前往桑家探望。
可到底怕见到那个人,后又因忙于拓展生意、接赏金任务,为药店和粥铺多挣些银子,便一直耽搁至今,这的确是我的问题。
听闻道歉,小姑娘挽着我的胳膊,亲昵地撒娇:“傻忘月,你不来肯定有你的原因,我又没怪你。你今晚和我回家,我们一起睡好不好?我有好多话好多话想问你。”
我一时没有回应。
因为不知桑桑是故意试探,还是真想与我话家常叙旧情,静静与那双杏眼对视良久后,我开门见山道:“我与你兄长闹翻了,桑家我就不去了,你介意今晚住客栈吗?”
许是这回答过于直接,她张了张嘴,旋即大声质问:“你连见他一面都不肯吗?”
我不置可否。
她似是不愿相信,喃喃道:“阿兄说他惹你生气了,你再也不会原谅他,我一直以为他在骗我……”
“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你们明明彼此深爱,怎么可以是这样的结局?”桑桑情绪骤然激动。
“过去了。”我拍着她的肩膀,试图安抚:“如今这般也未尝不好。”
“谁说的?那是于你而言吧?”她蹲下身,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桑桑?”见状,我忙去拉她,“你没事吧?不说桑瑱了好不好?”
“小姐,小姐莫要激动。”阿芝也赶紧上前来劝。
桑桑满脸通红,双肩微微颤抖,靠在我怀中大口喘着粗气:“忘月,我……一定要说,你也一定要听我说……”
我闭了闭眼,心中懊悔为何不等病人好些再来相见。
阿芝眼中含泪,急得团团转:“忘月姑娘,求您答应我家小姐吧,她才醒,受不得刺激……”
“嗯……”
将桑桑交给侍女扶稳,我脱下披风,铺在前方柳树下的石凳上。
“坐这儿说。”
桑桑坐下,呼吸还是有些不畅。
我扫了眼身后两手空空的丫鬟,有些疑惑:“你家小姐日常服用的药没带在身上吗?”
阿芝眼眶一红:“小姐近来情况稳定,已停药两日,没想到今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