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怎么,能够被欲望驱使,成为抹杀人类的罪人?
容倾手在墙壁上握到骨节发白,不能自控地继续喘息,仿佛,只剩下徒劳。
容倾手锤破镜子:“是!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被人控制的命运!无法接受这被安排的一生,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跟目前的近况!”
鲜红的血液流出。
容倾的手自动愈合,他眼底烧出极端的阴霾,胸膛持续性地起伏,他突然痛苦地掉眼泪,开始无助地哭泣。
最终,有人拉开了门帘。
游行穿着刚出门时的黑色大衣,容倾痛苦悲哀地朝游行冲了过去,拼了命地哭,嚎叫。
“救我!救命!”
“我不要杀人!”
风呼呼地吹着窗子,游行打横抱起这些日子瘦了许多的容倾,他感觉对方单薄了很多。
玻璃窗四分五裂!
游行看向此刻守在屋顶看好戏的凌逐臣,他睨视他,“想不到,你寄生的方式这么恐怖啊,你就真的这么喜欢折磨我跟容倾?”
凌逐臣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时机,说:“才死了一个盛今诺,可容倾时至今日也没被我蛊惑,可惜啊,天使生出阴暗的欲望,是最刻毒的诅咒,你又能跟我争到何时?”
“你从来都想要的不是我的身体寄居,而是容倾的。”
“嗯哼?”凌逐臣低语,“你说对了。”
“他是我的责任。”游行惊雨刀往凌逐臣的喉口而去,凌逐臣反而是很大胆地立起了脖子,他——借助了季蕴的身体。
游行冷笑,“你沉不住气。”
远处,似乎有什么目光隐隐窥探。
天空黑鸦旋舞。
游行觉得很吵,他颈子间,都是咬痕。
容倾肩上,盖着他的大衣,而容倾,一直紧紧抱住游行的手臂,不肯放。
游行脖子被咬了很多口,血淋淋的。
游行感慨:“做人不能太忘恩负义,容倾治我一年,我赔给他,没什么的。”
等到薄沨来,季舟槿,投来了疑惑的光。
“他怎么了?”
游行低头,穿衣服,顾南澈给游行的脖子缠绷带,提点了句:“这么毛毛躁躁。”
游行无奈,“岑森那边的事情,你处理好了吗?你注意一下她的安全。”
容倾还在睡,季舟槿拂开帘子,才坐在凳子上说:“这就是你,迟迟不肯回云城的理由?”
“其实,长得的确是很漂亮,他对我,似乎有很深的敌意。”季舟槿笑了,“能让你为他做到这个份上,到底是吹了什么枕边风?”
游行别开脸,“傲娇幼稚公主病,玻璃心……”
“二十六岁了,”游行摁住自己的脸,改口道:“我比他还幼稚娇气……”
季舟槿笑了,“很出息啊,知道拿捏你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