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七楼的书,全部由简帛,丝绢,或者甲骨龟壳写成。
灰尘斑驳,字体混乱,有些甚至还沾着黄泥,带着光阴的痕迹,仿佛来自千年前。
光线一束束,照亮空中漂浮的尘埃,呼吸间满是古朴陈旧的气息,顾危弹开书上的积累的灰尘,一一翻开……
他越看越心惊。
也越激动。
原来冷沐家的邪魔歪道,不止巫蛊……
藏清得到顾危去禁地的消息时,已经过去三天。
他眼睛瞬间瞪大,手中茶杯坠地,一向风轻云淡的脸出现裂痕,使用轻功快往禁地飞,只留下一道残影。
站在原地的弟子被藏清的度吓到。
师尊向来淡泊,整日就喝喝茶种种花。
他们都快忘了,藏清的武功,其实也很厉害。
听雪楼禁地在后山,从未有弟子来过。
这里寸草不生,空荡荡的荒原万物寂灭,风很大,几乎可以掀翻一切。
很难想象草木扶疏生意盎然的听雪楼,还藏着这样的地方。
一道数不清的石阶往上延伸,几乎和地面垂直,直插云霄,不知千万阶也。
藏清抵达的时候,长阶上,已经流满了鲜血。
一滴一滴,顺着长阶往下流动,三天过去了,甚至还是鲜红的,没有干涸。
说明长阶上的那个人,一直放血。
看见眼前的场景,藏清眼眶通红,一向冷淡的他,都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他飞身而起,刚行了十几阶便顶不住了。
风声猎猎,宛若实质的刀刃,割在肌肤上。
他直直坠落。
藏清单膝跪地,骂了一声娘。
遇到这种徒弟,也是够倒霉。
一把年纪了还得为他操心。
藏清继续往上飞。
他武功虽然高,但许久没用还是有些生涩。
这次,艰难行到一半,还是被猛烈的西风给吹倒,再一次下坠。
藏清的肌肤上已经布满了风刃刮出的血痕,正冒出鲜血,裸露出的肌肤没一块好皮。
正当他准备再次往上飞的时候,一道修长的身影从上方飞下来。
青年白衣猎猎,长四散,精致的五官由于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脆弱感,宛若陶瓷般易碎。
左手手腕有一个深可见骨的的伤口,还流着血。
藏清想扇顾危一巴掌,可看到顾危满脸的伤口,还是住了手。
他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气得不行。
“你怎么敢的?用邪术逆天改命,你和玩弄邪魔歪道的巫蛊一流有什么区别?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你———”
顾危眼眸透着几分漫不经心,横生一股桀骜之感,“我爱她。”
语罢,顾危眼一闭,直直往后坠倒,失血太多昏迷了。
藏清闭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
认命的将顾危背在背上。
顾危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左手被绷带紧紧缠住,稍微一动,就传来一股钝痛。
他咳嗽一声,对窗下那道身影唤道:“师尊,对不起。”
藏清见他醒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质问道:“你是从七层的书籍里,知道禁地是周王朝的祭祀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