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巡查的江芸芸回来了。
“如何?”吴宽握着她的手,咬牙问道。
“目前敢冒头的,全抓了。”江芸芸镇定说道,“剩下的就看锦衣卫的兄弟了。”
吴宽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说道:“好,好好好。”
“人都分开关着了,我们得要去和十八同们说清此事了。”江芸芸心里既有章法,弯腰把人扶起来,低声说道。
吴宽苦笑一声:“不怕江学士笑话,腿软了。”
江芸芸体贴一笑:“日夜操劳,难免疲惫,吴公不若坐镇此处,我去和他们讲明。”
吴宽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不得不承认,此人有胆识,有魄力,能抗事,小小年纪能做出这么多大事是不稀奇的,
“有劳了。”他被江芸芸的镇定感染了,低声说道,“其归。”
江芸芸点头,理了理衣衫朝着后院走去。
一进屋子就被人团团围住说着话。
“围着我们做什么,我们又不曾犯事。”
“就是,锦衣卫的人还不给我们上茶。”
“如此凶神恶煞,简直有辱斯文。”
“不是要监考吗?为何不准我们去。”
“是啊,这要是出事了,我们可不管。”
江芸芸也不恼,只是伸手按下所有人的吵闹声,冷静说道:“有人泄题。”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原本还骂骂咧咧的人吓得瞪大眼睛。
“我日日和春秋房的王再在一起,吃住都一起的,可跟我没关系。”
“我也是,我们诗经房四人同进同出,就连仆人也不曾私下说过一句话。”
几人自然是连连为自己辩解。
江芸芸再一次伸手安抚下众人,温和说到:“我自然是信你们的,如今庆幸事情未成就被拦截……”
她缓缓说着,打量着众人的神色,见他们一个个都松了一口气,自己也紧跟着送了一口气。
“人已经悉数被抓,但我们准备要如何面对陛下怒火。”江芸芸话锋一转,和气说道,“还请诸公与我一起同心协力。”
“自然自然。”众人无不点头应下。
“那就交代一下各自入内院后的事情吧。”江芸芸接过锦衣卫递来的纸笔,直接说道,“一个个来,其余人去后院休息。”
“就是不知外面是否也有消息?”春秋房的王再录完口供后忍不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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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朱厚照和顾仕隆一人负责嘎嘎,一人负责乱杀,一口气抓住了八个小混混。
“都在这里了吗?”顾仕隆抓着一开始跟着太子殿下的小混混,厉声质问道。
他已经不是小孩了,清楚知道科举泄题是什么大事,轻者丢官,重者可是要没了性命。
今年的主考官是江芸,他一定得保护好他。
“都在了。”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磕磕绊绊说着,“就这么多个兄弟了。”
顾仕隆冷眼瞧着他们,突然扭头去问朱厚照:“殿下觉得怎么办?”
朱厚照想了想,但没想出来:“不知道。”
“抓起来扭送官府,事情就闹大了。”顾仕隆一本正经说着,“会牵累江芸。”
朱厚照一听,连连摇头:“那不要了。”
“直接送去宫内,动静也太大,也会连累江芸。”顾仕隆又说。
朱厚照自然还是连连摇头。
“锦衣卫和东厂,殿下选哪个?”顾仕隆又问。
朱厚照眉头紧皱,背着小手,语重心长:“得选一个对江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