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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十一 夜谈(第1页)

第31章三十一夜谈

“大虞在那时约莫是欣欣向荣的,皇室间兄友弟恭,朝堂上各抒己见,海晏河清,盛世太平,”谢渠无谓地瞥了眼窗外,再不自觉回头看向杞瑶,“白蓬便是在此後官至凤阁舍人,平步青云。”

杞瑶正听得入迷,遗憾道:“这麽说来,白大人曾经也算是……”他思索片刻,还是没说下去。

谢渠倒是不甚在意,笑了笑,“他确实是我大虞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自甘堕落,误入歧途。不必顾忌,现下就你我二人,直说便是了。”

听谢渠如此说,杞瑶心头一跳,一直笼罩在头顶的疑窦终于有机会浮出水面,杞瑶清了清嗓子,“殿下既然说了,臣有一话要讲。”

“与案子相关的。”他又补充道。

谢渠一擡手,示意杞瑶尽管开口便是,杞瑶也不跟他客气,直言道:“这案子里,有一人的身份,臣一直不大能看清。”

“谁?”谢渠问他。

杞瑶想了想,还是打算徐徐图之,他先同谢渠兜了个圈子,“殿下可在宫里见过这酒?”

他边说边将下午在白家院子里所找的那坛酒移到桌上,谢渠没分与那坛子半分眼神,只定定看着杞瑶,回答道:“不曾,既不成喝过,也不曾见过。”

“殿下是否怀疑过,真凶将这局棋下得如此扑朔迷离,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而他之所以要掩人耳目,会否是因为……”

谢渠追问道:“因为什麽?”

杞瑶眼珠一转,道:“因为他就是那个最不可能是凶手的凶手。”

“哦,此话怎讲?”谢渠一臂横搭在桌上,另一手平放在一边,作一副洗耳恭听状。

“臣与酒肆掌柜下棋那日,他与我说了一事,说是塞北有一种密法所酿的好酒,以色泽稠艳为上佳,”杞瑶降低了声音,轻道,“凤阁里植紫薇,这酒又兼之有花香,臣思来想去,这宫中塞北人氏寥寥,只有……”

谢渠脸色骤变,两道眉间笼罩的阴云沉沉压下来,像极了夏夜里那场欲落不落的雨,密云缭满了天幕,霹雳般的怒火只在斗转间。

“杞瑶,你……”

杞瑶一下跪在地上,沉声道:“臣妄议尊上,望殿下恕罪!”

谢渠挥了挥手,轻笑一声:“也罢,此番推论是你本分所在,何罪之有?起来罢。”

他说着,以巧劲环住杞瑶的腰,另一只手掐在腋下,用力一拎,杞瑶就轻巧地落回了椅子上。

而杞瑶这一句看是认罪,实则是抢了谢渠的词儿,谢渠纵是有心斥他也无从说起,因此当杞瑶稳当坐下时,一时间有些看不懂谢渠心中究竟作何想。

“瑶儿这话有理有据,该当考虑,但我有两句话要问。”谢渠循循善诱般开口,杞瑶一下被他引了过去。

“殿下但说无妨。”杞瑶正色道。

“第一,这酒在案子里究竟是何作用?第二,凶手的动机究竟是什麽?”谢渠稍稍倾身向前,几乎与杞瑶面贴面,“杞大人不如来说说?”

杞瑶眼睫垂下去,许久後他才缓缓答道:“第一个问题,臣暂且无法回答,但若是说後者,臣……但有一事不懂。”

“先帝遇刺,受益者屈指可数,实不相瞒,刚接到这案子,臣自然而然将殿下列于榜首,可今日的局面殿下也亲眼看见了,你我为此奔波了数月,至今依旧不得脱身,以身饲虎不错,但总该有个期限,臣以为,殿下绝不会无聊到陪裁正司演上这好些日子的戏。更何况若是说……”杞瑶不声不响拍了下身下的香木椅子,谢渠当下了然,一擡头,意思是继续说下去。

“帝位空悬,受益者是谁?无非,”杞瑶轻擡左手,手心向上,作出一个托举的动作,随後右手亦然,“殿下终归是殿下,圣上即位,有心人只要看得长远些,往後的大虞究竟会被交到谁的手里,我想,太极殿上的诸位,大半还是能看清的。”

谢渠颔首道:“所以,先前的推论无论如何都不大妥当,若当真如你所说,姑母此举对她而言可是毫无益处,都是在军中摸爬滚打过的人,你当她是什麽好相与的?”

看谢渠扬唇一笑,杞瑶莫名涌上一股复杂的感情,有说错话的羞赧,也有心如擂鼓的怦然。

“可是,万一凶手所求的,并不是这把椅子呢?”谢渠反问道。

在杞瑶沉默不语的空当,谢渠又道:“白蓬认罪时说,他是为报家仇才动了歹念,虽说後来被我们识破背後有异,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动机不成立。”

“别忘了,他家祖上与谢家的仇,是真真切切在的。”谢渠提醒说。

杞瑶摩挲着桌上的信件,外头掌灯了,黄褐的烛光透过纸张,把上头载着的字迹照得点点滴滴,斑斑驳驳,似一幅陈年古卷从虫蚀处洒下了光影,清清浅浅。

“会是什麽呢?”杞瑶吐出一句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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