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然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尖:"看来我们要找的,从来不是什么门。"
"灵萱姐"林婉儿的声音突然弱得像游丝。
郑灵萱转头,见她靠在门框上,原本清亮的眼睛里蒙着层雾,指尖正无意识地揪着衣襟——那是她中梦魂蛊后才会有的症状。
林婉儿勉强扯出个笑:"许是走累了"
郑灵萱的瞳孔骤缩。
她想起林婉儿前日替苏无痕吸毒时,那道擦过她脖颈的毒针。
山风卷着夜雾灌进小屋,烛火猛地一颤,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群张牙舞爪的怪物。
陈九还在抽搐,含混的咒语混着林婉儿越来越轻的呼吸,在郑灵萱耳边织成一张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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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怀里的画像,画中女子的朱砂痣似乎也在烫——守界之主,末世纪年,此刻都成了刻在骨头上的刺青。
"婆婆,"她声音哑,"林姑娘的蛊"
玉婆婆盯着林婉儿腕上若隐若现的青斑,突然重重叹了口气。
林婉儿的指尖突然从衣襟上滑落,整个人顺着门框往下滑。
郑灵萱扑过去接住她时,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额角却沁着冷津津的汗珠。
那层蒙在眼底的雾更浓了,眼尾泛红,像被人揉碎了星光。
"蛊虫在啃噬心脉。"玉婆婆的枯枝指节叩了叩林婉儿腕上的青斑,"寻常解法要七天七夜以药浴温养,可她撑不过今夜。"她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幽光,"除非用混沌之力反制——那蛊是阴毒之物,混沌之力至刚至戾,或许能逼出虫母。"
"风险呢?"顾修然的短刃在掌心转了半圈,刃尖抵住土炕边缘,"有多高?"
"三成几率爆体而亡。"玉婆婆扯下腰间的青铜铃,"但她现在的生机,连一成不剩。"
郑灵萱的指甲掐进掌心。
林婉儿第一次给她包扎刀伤时,也是这样指尖抖却咬着唇说"不疼";在南阳镇被山贼围堵,是林婉儿用草药迷晕追兵,自己却被划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她望着林婉儿皱成一团的小脸,喉咙紧:"试。"
顾修然的手掌覆上她后颈,指腹轻轻摩挲她耳后——那是他们约定的"稳住"暗号。
他转向玉婆婆:"需要我做什么?"
"按住她的肩井穴。"玉婆婆将青铜铃抵在林婉儿眉心,铃身立刻腾起青烟,"混沌之力暴戾,得有人用内力镇着,别让她挣断经脉。"
郑灵萱跪在炕边,攥住林婉儿的手。
那双手原本总沾着药渍,此刻却凉得像冰。
玉婆婆的咒语混着铜铃震颤声钻进耳朵,林婉儿突然弓起脊背,喉间出幼兽般的呜咽。
她腕上的青斑开始扩散,沿着血管爬向手臂,而郑灵萱掌心的混沌之力被玉婆婆引着渗入林婉儿体内时,分明触到一股黏腻的阻力——是蛊虫在啃噬这缕力量。
"出来!"玉婆婆暴喝一声。
林婉儿的口鼻突然涌出黑血,其中裹着条半寸长的青虫,正扭曲着往她咽喉钻。
顾修然的短刃闪电般刺下,虫身被钉在炕席上,抽搐两下便化作一滩绿水。
但林婉儿的经脉却泛起诡异的紫斑。
郑灵萱摸到她的手腕,脉息乱得像被暴雨打乱的棋谱。"混沌之力太猛,她的经脉承受不住。"玉婆婆的银无风自动,"除非"
"用轮回之力。"郑灵萱脱口而出。
她怀里的玉佩烫得几乎要烧穿布料,背面的"守界"二字在皮肤上烙下淡金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