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舟锢住她一侧肩膀,低头凑到她眼前,“韵娘,我才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我?”
他的眼神很是深邃,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泉,又像话本上描述的海中漩涡,暗流翻腾,势必要将万物都吸进去才会罢休。
孟韵被他一个话头打懵了,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看着他的眼睛支吾道:“那我应该如何?”
“你说呢——”
谢轻舟一把将她挡住胸前的手挪开,继而重重地吻了上去,铁似的胸膛撞上流云,几乎将其碾碎。
“唔、唔唔……”
孟韵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可谢轻舟不想听也不想管,他努力堵住孟韵的声音,死死盯着她那双水意朦胧的眼。
纠缠、亲吻、在她快要不行的时候好心松开,让她喘息一阵,继而又贴上去,疯狂掠夺她唇齿间稀薄的空气。
眩晕感一阵一阵袭来,孟韵觉得再不做点什么,自己真会晕过去——
于是,孟韵猛得往上一推,谢轻舟总算抬起了身子。
“我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她用力揪着他的衣领,像是自我催眠一样地重复着“不能这样”这句话。
“我们确实不能永远这样。”谢轻舟一字一字肯定,实际却是将她的话通通反驳。
孟韵不知今夜谢轻舟为何忽然失控,但她知道,他在她身上的耐心恐怕已经用尽,他们二人,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孟韵眼角泛出些
许泪花,想拿他从前承诺过的话唤回他的理智。
“谢大人,你别忘了我们是假成亲,几月之后要和离的——我那儿还有你亲笔写的和离书。”
“你连和离书都记得,韵娘!”谢轻舟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问她:“我还说过许多许多旁的话,你就只记得这一条么?”
……
“不许纳妾就是不许纳妾,没有例外。谢家家风纯正,我定不会做出始乱终弃之事,韵娘大可放心。”
“家父家母已然故去,你便是生不生孩儿都没人逼你。”
“我后悔不该把你卷进来。我明知此行凶险,却故意将你拖下水;我明知你不愿,却故意以恩相协,强迫你嫁给我。”
……
“韵娘,我想带你回长安,让圣人给我们光明正大地赐婚,让世人都知道,你是我谢轻舟的夫人。”
这样她就不会总想着和离,总想着回苏城,总想着躲开他、离开他。
他继续贴着孟韵的耳畔,声音像狂风吹乱灯笼发出无助的呜咽,“韵娘,你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地喜欢我么?一点点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