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想说。
谢轻舟的目光闪了闪,心里划过一丝黯然,好在孟韵不动,便继续揽着她。
孟韵也为难得很,谢轻舟忽然出现,又忽然冒出这个刁钻的问题,要她怎么回答他?
她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该有的动心,谢轻舟年轻英俊又几次三番出手相救,可她自己……
谢家高门望族,难不成还会同意谢轻舟真娶一个和离过的妇人?
她现在只等梨花郡主事毕,盼着谢轻舟能顺利述职,之后自己平安返回苏城便好。
“你若是因为担心从前拒绝过我,现在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的心意,那我倒是要笑你孟韵娘胆小了。”谢轻舟打算激一激她。
孟韵立即“哼”了一声,柳眉微皱,回敬道:“我胆小?水贼的刀剑我都不怕,我还会怕——”
承认自己的心意?
未说完的话断在喉咙里,孟韵堪堪止住了声,她知道不能再说下去,否则就受不了场。
她的确害怕,怕自己又一次昏头上当,怕和谢轻舟日后连“知己朋友”都没得做。
“眼下这样不好吗?”
孟韵说着从他怀里起身,仰头去看,睁着一双澄净的眸子,眼角似有点点泪花。
谢轻舟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了,她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
眼下这样?眼下那样?去圣人面前承认假成亲,然后跟他和离回苏城吗?
还说“任他处置”,他现在不但连一句实话都问不出来,还被那张往日伶俐的嘴吐出来的话气个半死。
五脏六腑像面团一样被揉得发酸,他发现孟韵娘这个女人比大理寺最精奇的刑具还会折磨人,偏偏他还要自己送上门来。
用林澈的话来说,他真是有病。
孟韵这回以退为进,想着先把事情囫囵过去再说。这次谢轻舟答应了,往后再问,她就有借口了。
可她都说完有一会儿了,谢轻舟还在定定地看着她。
年轻英朗的眉眼带了雅正的气质,明明嘴角含笑,可孟韵却觉得脊背发毛。
果然,谢轻舟下一瞬便喘着粗气,重重亲上她的嘴,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一样凶狠。
孟韵被他吸得生疼,舌尖尝到了甜腥味,举着胳膊捶得他背蹦蹦响,奈何谢轻舟就跟黏皮糖一样,说什么也不放。
纠缠间,谢轻舟亦尝到了腥味,他眼神逐渐清明,缓缓抽离情绪,一瞬不眨看着孟韵。
“不好,一点都不好。”
“那大人想做什么?”孟韵表情恶狠狠地问道。
“想做什么?”
谢轻舟扯了扯嘴角,视线故意从上到下地打量勾勒着她,孟韵顺着他眼神游移,觉得自己像个物件一样被人打量,委屈和生气蹭一下冒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