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若有人看见了她二人现在的模样,这可怎么说得清!
“大人、大人!”孟韵急得唤了他两声,谢轻舟却充耳未闻似的,甚至将她埋进了自己的胸膛。
自孟韵成婚住进衙署,谢轻舟的衣裳便是她打理,为了省事,熏衣裳的香料也和她用的一样。
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鼻尖甚至不绝如缕地传来谢轻舟身上独有的气息,她越是徒劳挣扎,反而越能闻到。
奈何谢轻舟死死锢着她,孟韵知道他习武之人力气大,索性也由他抱着,她也不能少块肉。
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只盼着庖屋千万别来人,尤其是青幺和林澈两个。
谢轻舟等她彻底安静了,亲了亲她的额头,一道清音撒下,孟韵如雷贯耳。
“你心里有我,孟韵娘。”
究竟要怎样
你心里有我……
孟韵听到这话,抵住谢轻舟胸膛的手顿时僵住,瞳孔微缩,左右看看生怕旁人听到。
而让她更心慌的是,她能清楚感觉自己手上推拒他的力量正在渐渐消失,换句话说,她觉得心虚。
可她是孟韵娘,怎么会觉得心虚呢?
谢轻舟说的一点都不对,他既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也不是神机妙算的先生,还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觉得谢轻舟定是喝多了酒,瞎猜着玩,找她胡闹寻开心。
孟韵使劲在谢轻舟跟前嗅了两口,巴不得闻出谢轻舟身上一丁点的酒味。
可人家身上除了薰衣用的淡淡的香料气,根本让她找不出一点破绽。
谢轻舟察觉到怀中人细微的变化,轻轻一推,原本撑着不肯挨他胸膛的脑袋立即和自己贴紧,都不用他费力。
“你在闻什么?”谢轻舟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带着笑音问她,手一下一下拍着背,享受着眼下难得的温柔乡。
没有青幺谢楼、没有楚容林澈、没有其他任何人、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琐事……伫立于这小小庖屋,天地间仅余他二人,足矣。
面对他的问话,孟韵可不好意思说自己在闻他身上有没有酒气,闷着声拉扯道:“我给大人炖了汤,再不喝要炖没了。”
这可不是她临时找的借口,而是实打实地给谢轻舟开了一个小灶,此刻沙罐还在炉上煨着,正好咕噜咕噜冒了几声响。
谢轻舟侧目看着不远处的炉子,喉间发出沉沉的笑声,接着又是一声长长的喟叹。
胸膛震
动间,前襟的花纹细细地磨着孟韵的脸,似痒似麻,惹得她眼睫低垂,堪堪望向脚面。
“就只一小会儿,不碍事。”谢轻舟今日非想听孟韵的答复,她不说话,他就绝不撒手。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嗯?”谢轻舟揽着她,拖着鼻音喃喃问道。
孟韵紧张地吞咽了一下,耳尖微动,谢轻舟的呼吸喷在她颈侧,将冬日冰冷的玉珰吹得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