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忙摇头道:“呸呸呸。”
林澈一把抓起楚容的手,生气质问道:“我的粥,怎么在他手里?!”
昨晚说好了给他送膳食,他一大早兴高采烈将折子批完整理好,结果饿了半日什么都没有,谢楼倒端着碗吃着香。
谢楼闻声立即低下头,默默进了屋。
楚容被问得心虚,忙顺毛捋道:“粥凉了,给你吃不好。我亲自去庖屋给你再盛一碗啊,别气别气。”
“行,小爷我这回大人不记小人过。”
楚容难得伏低做小,林澈的气一下便消了,乖乖跟着楚容走去庖屋。
**
衙署侧门前,一辆马车正好停下。
雨珠不断拍打着车厢,木板被震得砰砰作响。一道青色的身影先从马车跳下,撑伞伸手去接还未下车的人。
伞沿一道雨线落,孟韵腮边立即流下一道水痕,发丝泅湿,在耳前微微翘着。
青幺护着她往里走,自个儿的肩膀也湿了一半。
好在马车里屋檐近,主仆二人小跑了两步,站到檐下躲雨。
青幺从怀里掏出几枚散钱,对孟韵道:“娘子先进去吧,我先去找车夫把钱接了。”
孟韵摇头道:“我没什么急事,就在这儿等你。”
话音一落,青幺转身,撑伞奔向了雨中。
每逢冬季雨日,苏杭天便格外冷峭。
眼下孟韵站在门前,一阵冷风吹过,激起了她喉中痒意,当下咳声连连。
青幺付了钱,重新小跑至孟韵身边,见她开始咳嗽,忙替她在背后顺气。
“娘子可是昨晚冻着了?”青幺低头去看她的脸色,发现她脸色的确有些憔悴。
方才车上暖和,看着还不显;这寒风一吹,倒把人吹了个明明白白。
“窗边的风最是大,落雨时哪家不关个严严实实。娘子倒好,披衣站了半宿——”
青幺正说着,敲门的手忽然一阵,门后一阵声响。
终于有人来了。
孟韵正按着猛跳着的太阳穴缓解疼痛,见门一开,不经意抬眼一看,来人竟是谢轻舟。
他怎会在此?
孟韵的脸上有她自己没察觉到的一丝笑。
“大人,你——”
不等她说完,一件宽大厚实的鸦青色披风便将孟韵从头到脚裹住,包了个严严实实。
兜头遮了个遍。
这下,孟韵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