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恭礼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不过是个女子。”
“呵呵,女子?她可未必将自己当女子,”圣上冷笑,“她若是有朝一日成了太子妃,只怕看不惯朕年富力强,忙不迭的就想做母仪天下的皇后,还不害了朕去?”
梁恭礼面上一惊,“圣上慎言。”
也只有梁恭礼敢这般劝圣上。
圣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朕只是随口一说,毕竟萧氏已经死了,这些也都是无妄之谈。”
“可是景将军如今心里还对萧氏念念不忘……”梁恭礼低声道。
他话还没说完,圣上便怒拍案几道:“传朕旨意,派兵围住将军府,在景延年想清楚,答应赐婚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将军府。”
景延年出征西域之前,将军府被包围。
景延年凯旋,还不到一日,将军府又被包围。
长安人一脸懵懂的看着将军府,荣辱就在一瞬间,在景延年的身上真是彰显的淋漓尽致。
将军府被包围的时候,廖长生就在将军府上。
管家急急忙忙的赶来寻到廖长生,“廖宿卫,您快去看看吧,将军府又被包围了,任何人不得出入,就连你我,都出不去了!”
廖长生不急不忙,抿了口茶汤,“哦。”
管家狐疑看他,“我去主院,将军却不肯见我,廖宿卫还不速速去告知将军?”
廖长生摇了摇头,“别急,将军怎会不知道?”
管家看他气定神闲,只好将信将疑的退出花厅。
廖长生放下茶碗,长舒了一口气,“将军未卜先知,当真英明啊!”
原来廖长生护送回将军府的马车上,根本没有景将军。
只有景将军的一副铠甲,一个护卫。
景延年出了宫门,不骑马,反而要乘车的时候,廖长生还奇怪呢,原以为将军是一路奔波太累了,他也没多问。
没曾想,到那没什么人的半路上,马车里却猛的一晃。
他还未回过神来,车门前便箭一般,跃出一个人影来,抓着马车近旁的护卫,就给扔进了马车里。
“将军府且交给你。”景延年扔下一句话,穿着一身常服,便策马而去。
于是如今被圣上包围了的将军府里,根本没有将军。
当初西苑大火以后,萧氏就已经不在宫中了,圣上难产而死的说法,又怎么可能骗得了将军?
廖长生又呷了口茶,神态悠然。
景延年纵马疾驰,他一身常服,长安城的平民自是不认得他。
可恰在南城门附近的纪王一行,却是被他马上潇洒的姿势吸引住了视线。
“咦,那马上之人好生眼熟?”纪王惊讶道。
随从也瞪大了眼珠子,“是……是景将军吧?”
纪王眯了眯眼睛。
细看之时,景延年已经冲出了城门。
城门口这会儿过往检查正是松懈之时。
纪王皱眉点了点头,“不错,正是景将军。”
纪王的随从连忙道:“那要禀奏圣上知晓啊!景将军一身常服,这么急急忙忙的冲出城去,定然是私自出城!”
纪王抬手敲在那随从脑袋上,“禀奏圣上知晓?你可知景将军这是去往哪里?”
随从皱眉,思索一番,“若是去西域,应当走西城门,如今却是走南门,这是……”
纪王勾了勾嘴角,“多半是去宛城吧?”
随从长长哦了一声,“去找越王殿下?”
纪王轻笑,“我都能猜到萧氏有可能是被越王撸去,景延年如何猜不到?他此去或有好事发生,我只用静观其变。”
随从连连点头,“是,属下等什么都没看到。”
景延年马不停蹄,直奔宛城。
他从西域回来本就是风尘仆仆,这会儿却全然顾不得疲惫了。
只是他跑的再快,却还是没有消息流传的快。
更何况萧玉琢专门让人留意长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