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庐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向她抛去一个物件。
苏韫晴伸手接住。
高迎庐道:“这枚令牌你拿着,到了馆驿,让驿卒给你换锦衣卫的马。”
苏韫晴将令牌收入怀中:“多谢高大人。”
每一个官驿里都会有少量经过锦衣卫特殊训练过的马匹,专供出门办差的锦衣卫使用,身体素质比普通马匹要强上许多。
高迎庐道:“我带着两位太医先行一步,大奶奶一路保重。”
两位太医在刚才放缓度这会稍稍喘了一口气,还没喘够,却见高迎庐再次挥鞭,骏马立刻再次极飞奔了起来。
他们身下的马都受高迎庐的影响,无需驱赶,径自提,后坐力使得两位太医身体后倾,立刻紧紧抓住缰绳夹紧马腹。
在马背上稳定下来后,二人惊魂未定,同时长吁一口气。
高迎庐只管赶路,根本不管他们两个老骨头是不是受得住。
是夜,西南往京城方向的一个馆驿中。
一名老大夫将手从凌渊的脉搏上收回,抚摸着长白须摇着头。
一旁的斑鸠迫不及待问道:“大夫,如何?”
“脉象之虚弱乃是多日未曾进食的缘故,五脏六腑都没有明显的病症,据大人所言,也未曾有过旧伤,恕老夫见识浅薄,实在是查不出病原所在,故而无从诊治,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斑鸠长叹一口气,这已经是这两日之内请来的第三位大夫了。
都说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症,无法查出病因,只开了些安神的药,便束手无策了。
斑鸠付了诊金,将大夫送到门口,拱手道:“有劳了!”
斑鸠是西南人,从小在西南长大,对西南的地形与当地人的生活习惯十分熟悉,凌渊从京城往西南出时便写信到花木港让他一同前往。
他当然义不容辞。
作为在龙隐山长期与凌渊相处且多次一同外出的亲近之人,他知道黄土对凌渊很重要,却万万没想到黄土的死对他来说如此致命。
当第一个大夫说查不出病因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心病了,接着请大夫也是不死心加不忍心。
斑鸠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冷得手一抖,他连忙把一旁的厚被盖到了他身上。
自他昏迷以来,不是浑身冰冷刺骨,便是烫如火燎,冷时他便替他添被褥,热时却只得任由他汗湿衣衫,这一天已经换了三次衣服了。
片刻后,有人叩门,斑鸠起身开门接过厨房刚煎好的药,放在床头又犯了难。
这两日已经喂过无数次药了,无论用什么方法,始终喂不进去。
这次也不例外,不管是用小勺还是用麦秆,药汁洒了一脸,弄得枕头上到处都是,就是没见他吞咽一口。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斑鸠起身出门,找来凌渊的手下,与他商议过后,决定连夜驾着马车先带他赶路。
信已经寄出去了,宋娇姑娘和苏姑娘一定会有办法的,京城到这边最快也还有三到四日的路程,只怕凌渊此时的状况,坚持不了这么久。
如果这边也往回赶,就可以早一些时间与他们会面,对于现在的凌渊而言,少等一刻钟,就多一分希望。
就这样,斑鸠带了两个人,驾着一辆马车,连夜往京城的方向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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