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话多了,没有笔和纸的日子,翩翩公子的他在情绪不稳定的许筠带动下情绪也不稳定起来。
顾文礼:“我有感而发,昨儿夜里做了首诗,念许小姐听听。”
许筠听后:“啊。”
“怎么了,可是不好?”
许筠:“听不懂。”
许筠:“不过我感觉,你一定能考中举人。”
顾文礼:“我其实志向不至于此。”
许筠:“那你多多少少有点好高骛远了,年轻人,你得一步一个脚印,你总不能举人没考上,就想当状元吧。”
许筠语气突然忸怩起来:“顾文礼,你走远点,闭上耳朵。”
她哐哐哐开始砸门:“来人!来人啊。”
谭洲不耐烦过去:“干嘛?”
“我要如厕。”
谭洲:“屋里不是有恭桶么。”
“我女的啊,顾文礼男的!开门,我得出去如厕。”
顾文礼闭着耳朵,可也听见这些话了,他莫名红了脸。
“可你们不都睡一起了,瞎讲究。”
谭洲还是给开了锁。在许筠出来后,他瞧见顾文礼也出来:“诶诶诶,你干嘛!回去!”
顾文礼低声:“出恭。”
他其实早就想了,只是念着许筠是女儿家,吃饭的时候就在那里无措。
谭洲明白了:“哦,你们睡一起,如厕也一起啊!”
许筠闻言,惊恐:“顾公子,是这样吗?这……这……这不好吧。”
顾文礼震惊又羞愤:“不是!”
你们不配,谁配啊!
空气好似变得稀薄,顾文礼呼吸都艰难。
可让他这样的罪魁祸首,却松了口气。
许筠:“那就好,那就好。”
不然,她可得担心了。
担心这一起吃饭日日相处的顾文礼是个变态。
许筠见顾文礼情绪激动,不免又自责。
她刚刚那样想顾文礼,伤害了一个君子。
可许筠不认为她自己有错,毕竟每次她惹祸,父亲就会说。
“爹的乖女儿怎么会有错?孩子,你记住了,你便是真有错,也是别人害你犯的。”
于是,她幽怨看向谭洲。
谭洲这个人说话总是不太中听。
就是他!说的话,让自己误解了!
即便清楚谭洲能算寨子里的二把手了,可这些时日相处下来,谭洲看着凶巴巴的,可从没伤害过人,反倒有点狐假虎威的架势。
许筠也不怕他,所以对着谭洲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怎么回事啊!”
谭洲:……啊?
“你怎么如此污蔑顾公子!像他那般一心读圣贤书,乐于助人,懂得谦让,不爱与人有口舌之争,不生恶念杂念的正人君子已经很少了!”
“你有什么冲我来!怎能觉着他脾气好,就这么欺辱他!”
“你可以说他读书不行,但你不能说他不用功,你可以说他心软好糊弄,但你没法说他是个畜生。”
谭洲头晕晕的。
他不知道许筠是怎么了。
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不就是说了个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