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春节不久了,唐璃趴在床上,忍不住抬手去扒身旁人的脸。
他已经阖上眼睛,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抚摸,可能很快会进入梦乡。
余光中,能看见小姑娘直白不加掩饰的眼神,哪怕是在昏夜里,也觉得这光芒太令人心动了。
唐璃用手指轻轻捏住他的高挺鼻梁,直到他忍不住用嘴呼吸,她又不管不顾地压上去反复碾磨那两瓣儿唇,用她细小洁白的牙齿,还有她恶作剧般的用力过度。
他吃痛,把人锢在身前,下巴颏往后撤,声音里带着事后的沙哑与低沉,问她想干嘛?
唐璃不紧不慢地笑,说不想干嘛,又问他:“快过年了,要不要压岁钱?”
程绍堂嗤笑:“我要什么压岁钱?”他看着她的眼睛,“你说你要还差不多。”
唐璃对上他的眼睛很久,慢慢滑下去,侧着脑袋躺在他胸膛上,耳边是强而有力的心跳音。
她猜测程绍堂或许还不清楚,她已经知道他曾给过李默川压岁钱的事情。
但这几年来,他却从未在她面前提及,连相关的信息都不曾透漏。
他对李默川未免太过信任了些。
李默川当年不过就是个十岁的小学生。
唐璃咕哝道:“程绍堂,你还有什么事情瞒我么?”
程绍堂蹙眉,静了一会儿。
他说:“可能吧。”
唐璃猛地从他身上坐起,双眸微瞪:“还有什么?”
程绍堂被她一惊一乍的情绪吓到,两手摁着她,要她小心。
唐璃不在意,继续逼问:“还有什么事?”
程绍堂说:“我忘了。”
他是真的忘了。
夜色寂寥,体温滚烫。
唐璃居高临下着,静默了许久,轻轻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同样收回的,还有她的质问。
她重新躺回他的怀里,长发铺开散落在背后,凌乱不堪。但她柔软细腻,年轻坚韧。有自己独特的想法与美。
程绍堂忽然与她聊起温尔雅来。而一旦提及她,就不得不牵引到周弥生。
“你说——他们为什么没离婚?”
“你盼着呢?”
“不是——”
唐璃想说她干嘛要盼着人离婚?但转念一想自己心里好像还真有过这个想法。
支支吾吾道:“我没有”
程绍堂挑眉,不戳破她:“是么?”
“我就是好奇。”唐璃平静道,“你说说看,周弥生明明就是个花心大萝卜,绯闻不断,女人不断,他为什么要绑着温尔雅,就因为她给他生了孩子?”